聽到都這么說了,海平府城隍只能硬著頭皮,先答應下來了。
“都別站著了,過來干活了。”
邱平鱗片空間里裝了滿滿當當的文書,便施施然從海平府城隍廟離開。
他伸手一揮,一摞玉板就堆了老高。
“什么”
景興懷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卻什么也沒瞧見。
“我倒是忘了,凡人無法接觸陰神之物。”
邱平卻是屈指一彈,前方的空間一顫,一道近乎透明的力量瞬間籠罩而出,在那空間之內,陰氣森森,讓人莫名其妙打心底泛起涼意。
而景興懷等人很快就發現,地面上緩緩浮現出一摞玉板。
他們再看向屋內點燃的燭火,卻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反倒有些徹骨的寒冷。
這自然是邱平隨手開辟的陰世福地。
以他如今的空間造詣,隨時都能截取一段空間,將其改造成不同世界的屬性。
眾人浸入在這方靜謐的陰世福地之中,在邱平的指點下,他們將玉板貼在腦袋上,立時便有大量的信息傳入他們大腦。
這里面全部都是關于地方上豪強作亂的一些證據。
或是被他們藏在地下窖井之內,或是放在暗室之中,雖然他們將漕運之賬本給燒毀,但他們積累了如此大的家財,在其他方面,自然不會干凈。
官商勾結,沆瀣一氣,侵占朝廷的銀錢自不必說。
而一些豪強在本地經營過百年,雖然不及之前那些世家大族那樣到了豢養私兵地步,但打殺個把人卻毫不罕見,甚至可以說是家常便飯。
遠得不說,在一年多以前,便那周大善人家便發生一例。
原是周大善人想要修砌一座園子,但修園子卻要占用到同村阿四家的水田。
若是出錢買下這些水田,保不齊要耗資二十兩。
為了省下這筆錢,周大善人便污蔑那阿四家的小子偷吃了自家老鵝。
在幾番威逼之下,阿四發了瘋,便帶著自家小子去了城隍廟。
他與城隍老爺和村人哭訴,說是自家孩兒是被冤枉的,他們家雖然不富貴,但從來都是本本分分做事,可從未有過偷人東西的想法。
但旁人只是圍觀調侃,口中卻戲稱不信。
那阿四也是個性子烈的,氣急之下,便一刀剖了那娃兒的肚子,卻只在肚子里找到了些未消化的麩子。
眼看著鬧了人命,眾人便悻悻散了去。
而自始至終那城隍爺也沒出來與他做主。
從那以后,阿四便真瘋了,周大善人也趁著這個機會,占了那無主的地,修好了園子,省了足足二十兩。
邱平自覺有障礙癥,便沒看這些文書,但偶然聽到景興懷跟他說了一些地方的故事,卻聽得他心頭火氣。
海平城隍那老烏龜,面對這種事情都無動于衷
這神靈做到這份上,跟那泥塑木雕的有甚區別。
他心中都后悔,之前沒按著那老貨揍一頓。
“景興懷,這些神道文書,你給我看仔細了。這里面只要鬧出人命的,你一個都別給我放過。那些壞事做絕的,每一戶都給我抄個干凈。”
邱平從來都是個喜怒由心的性子,之前實力低微時,還有些隱忍,如今卻是看不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