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的一聲怒喊,辦公室的內爭奪鼠標的兩個人不由得停了下來。島田喘著粗氣,手中依舊緊緊抓著那個鼠標,沒有放開。
“島田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嚴重違紀下周一總行對你的調查會,我會把你現在的荒唐行為進行舉報”高松沒想到面前這位支行的副行長,瘋狂到了這個地步,竟然敢忤逆銀行的權力體系,到達這種田地。
島田的劉海已經有些凌亂,手中緊握著這個鼠標,身子坐到了辦公室的椅子上,慢慢抬起了頭,眼中展露著無比的兇光
“現在我還是副行長。對于司法機關發布的裁定,我有義務進行執行你沒有權力干涉”
島田的聲音回響在辦公室內,剎那間引得不少辦公大廳員工的注意。漸漸地,一些員工聚攏在法務辦公室的門口,開始圍觀起來。
聽到這位副行長直接的駁斥,高松的面龐猛地一抽,眼睛控制不住地睜大了幾分,像是有些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島田口中講出。面前島田的氣質,似乎和他當初在巡查對策會上見到的島田,已經不太一樣了。這這還是當初那個乖乖站在原地,仍由自己把資料甩在他臉上的那個島田
反了。
真的反了
此刻,吉永在旁邊同樣死死地抓住鼠標,見到分行行長已經趕到了辦公室,立刻大聲說道,“沒有高松分行長的指示,這個凍結,我是不會批的”
越是在此時,越是需要向領導表明,自己的忠誠和站隊。
在高松與島田之間,吉永毫不猶豫地選擇押注高松。
就在局勢呈現膠著的千鈞一發之際,另一個聲音回響在辦公室內,“吉永主任,你確定要聽從高松分行長的指示嗎。作為一名律師,我不建議你這樣做,因為這在法律上,有很高的風險。”
北原站在辦公室,提著手中的公文包,流露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看著吉永。
這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高松才注意到辦公室內竟然還有一個人,見得他沒有穿著銀行的制服,也沒有佩帶銀行的銘牌,立刻說道“你是什么人這里是銀行的內部辦公場所,無關人等給我出去”
“在下高井訴赤木酒店集團一案的原告律師北原義一。”面前這個佩戴的天平葵花章的男子,輕輕笑道,“也是此次凍結裁定的申請人。”
站在辦公室里的這位律師,沒有咄咄逼人的姿態,臉上掛著和顏悅色的表情,然而卻隱約間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散發而出。
高井訴赤木酒店集團一案的原告律師高松眉頭抖動了幾分,有點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男子竟然就是這個案件的原告律師。赤木酒店集團這個案件,高松也有關注過。
他實在想不到,這個男子看起來不過也就大學剛畢業的幾年的樣子,這種毛孩,竟然會是這種大案的律師。
北原朝那位法務部主任又走進了一步,嘴角微微上翹
“吉永主任。我希望你注意到,在目前的銀行凍結賬戶的審批手續里,并沒有要求上級主管也就是東京都的分行行長的同意。如果此刻,你聽從分行行長指示,拖延凍結賬戶的話,那到時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只有你一個人背負了。”
“當然。你可以在審批表里備注,是分行行長高松要求你暫緩凍結的。如果高松行長是一位好領導的話。想必,他肯定會同意你在審批表里這樣備注。”
北原的話一個字,又一個字地撞擊著吉永的耳膜。
這一句句話像是極有蠱惑力一般,能攝走聽者的心魂。
對于吉永而言,他最怕的就是擔責。
北原的一番話恰好擊中了他內心的想法。
他之所以想到要請示高松,害怕的便是擔責。
聽著面前這位律師的話,吉永竟一時之間猶豫了起來。是的,在審批表上,并不會出現高松的名字。如果自己聽從高松的指示,延緩凍結賬戶的話,那萬一有什么差錯,那都是自己背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