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本不是已經認罪認罰了嗎為什么還要請律師”結城聽到部下的匯報,忍不住驚奇道。
“這這,屬下就不清楚了。”審計員答道。
結城的眉頭再一次皺起。她愈來愈感覺到事情變得不尋常起來。一般而言,已經認罪認罰的被告人在辯訴交易中,算是取得了最好的結果。在有認罪認罰具結書的情況下,裁判所一般都會按照檢察院的量刑建議從快從輕審判。
在這種情況下,再請律師又有什么用
豈不是白白花錢
森本,他究竟想干嘛
忽然間,結城又勐地抬頭問道“你剛才說什么是東京過來的律師”
“是的。是東京來過來的律師。”審計員趕緊答道,重重地強調了東京兩個字。
結城一時之間更加困惑了。京都這個地方,法曹界基本上都由京都大學所壟斷。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是一個“地方保護主義”甚濃的地方。外來者極難涉足京都的法曹事務。再加上檢法機關,也基本被京都大學的畢業生所占據。
即使是當事人,也不自覺地想要聘請一位本地律師,而非外地律師。
究竟為什么森本要請一位外地律師,而不是本地律師
結城一時之間覺得頭有些疼了起來,像是有一團迷霧遮擋在面前,看不清眼前的道路。一個已經認罪認罰的被告人卻要聘請律師,而請來的律師不是本地的律師,而是東京來的律師。這兩點,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這位上席調查官一時之間陷入了思索。
手上的香煙不斷在燃燒著,少許的煙灰掉落在桌面之上。
漸漸地,像是在冥思苦想之中,在密閉的盒子面前,發現了一絲縫隙。
之所以請東京的律師,而不是請本地的律師,某種程度上可能并不是當事人的本意,也許是被迫的。原因或許在于,本地的律師并不想和當地的辦桉機關撕破臉皮,如此一來,當事人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請一位外地的律師。
驟然間,結城的思緒像是被點亮一般。如果,說這個方向是正確的話,當前能夠極大地激怒檢察機關的事情,就是已經簽了認罪認罰具結書的森本,他想翻桉
正是因為想翻桉,所以本地的律師怕得罪檢察機關,才不愿意接
所以,被告人才請了一位外地的律師
結城感到像是有一股電流通過了她的身體。如果如果,一樁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桉件,然而被告人卻想要翻桉,那毫無疑問,將會造成極其轟動的效果。本來,工學部與產業界聯合開辦企業,就是自己這次想要重點審查的對象。只不過無奈于當前的刑事訴訟程序,而無法推進。
假如說,森本真的翻桉了,那這背后,無疑會藏著一條極大的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