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請律師嗎”一聲野蠻的粗吼回響在倉房之內。
森本被緊緊地按壓在地面上,脖子像是被繩索勒住一般,為了呼吸進一口空氣,就必須要調動全身的力氣。他的面色變得前所未有的漲紅。然而,卻不知道是怎樣的一股信念在令他堅持著。森本依舊頑強地張著嘴,拼命地想要說出話來。
森本想家了。
他變得前所未有的想家。
當他知道自己會在監獄里要整整帶上8年的時候,他徹底害怕了。
“還不服是吧”穿著監服的健碩男子眉頭挑了挑,手上的肌肉又鼓了起來,增加多了幾分力道。
“喂停下來吧。別出事了。”倉房內有人說道。
健碩男子回頭瞪了人群一眼,隨即又看著按在底下的森本,表情更加不滿起來,內心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松開手。然而,在松開手的剎那,他又把森本給拽了起來,擺明了架勢,想要教訓這個“不聽話”的人。
“住手吧。”倉房內一個年紀較大的人露出了奸笑,開口道,“他那么想請律師,就讓他去和看守說。”
健碩男子正想回復“不要多管閑事”,然而在見到那年長者的奸笑之后,頓時也心領神會,臉上也露出了微笑,便直接抬起腳,將森本往前一踹,“可以。那你就去請吧,快去和看守說。”
森本往前踉蹌了幾步,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扶著墻壁,才勉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他是高度近視,只能面前靠著一團勉勉強強地亮光,才知道倉門的位置。他隨即靠著墻壁,朝倉門走去。
就在這時,走廊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幾個穿著拘置所制服的男子,巡視著每一間倉房的情況,緩緩朝三號倉走來。
“看守先生我想請律師我想請律師”森本抓著倉門的欄桿,大聲喊道。雖然他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但是這幾個月以來,他已經無比地熟悉看守走過來的腳步聲。
一個看守慢慢悠悠地晃了過來,眼睛冷澹地瞥了一眼倉房,緊接著拿出了警棍,往鐵桿上勐地一敲,“手”
刺耳的欄桿撞擊聲回響在走廊內。
森本被警棍揮擊的動作嚇了一跳,立刻雙手縮了回去,整個人立刻惶恐地站在了原地,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抱抱歉看守先生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會這樣抓著欄桿了。”
“以后也不能大喊大叫,聽見了嗎”看守不耐煩地說道。
“好好的。”
看守吹了一下口哨,隨即繼續邁開步子,優哉游哉地繼續往前走去。
“等等看守先生,我想請律師。”森本見到看守又要離開,趕忙又上前一步,手不自覺地又抓住欄桿,然而在碰觸到這金屬冰冷表面的瞬間,回想起方才的訓斥,立刻手又觸電般縮了回來。
“嗯你說什么。”看守轉過頭來,眼睛微微睜大,像是故意擺出了一副好奇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