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還得回去了!”井村享用完下午茶,擺擺手,隨即就起身離去。
這位勤務部的老員工,向來只愿意把時間花在自己身上。今天特意下來,同這兩個年輕人聊聊銀行的高層往事,算是破例了。
渡真利想拉住井村讓他再多講講,可惜也沒拉住。
兩人只得看著井村的背影,就這樣消失。
“半澤,你現在打算怎么辦。”渡真利說道。
在剛才聽井村的講述中,半澤也有了初步的想法。
吉澤信托這個項目處處透露著詭異,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是原產業派向原東京派的報復計劃。
回想起之前在董事會上,中野行長說自己與吉澤項目無關,這似乎就能夠理解了。
假如把吉澤信托構想成是原產業派對行長的陷害的話,這樣一來,似乎就能夠說得通中野行長的反應了。
“我有些在意那個叫做江里子的。”半澤說道。
“不是吧!半澤!井村雖然是勤務部的老人了,但是他說話也不一定靠譜啊。你還真信他關于說的什么江里子、原產業派的復仇計劃這類怪談嗎?!”渡真利忍不住說道。
關于井村前面說的東京中央銀行的派系斗爭,渡真利是相信的。
但是涉及到江里子、復仇這部分的時候,在渡真利看來就像是無端的猜想和臆測了。
半澤搖了搖頭,說道:“我認為這次吉澤信托的事件沒有這么簡單。”
這位營業部次長之所以做出這種判斷,有他的理由。
他托過相熟的朋友,打聽過為什么金融廳這次會發現吉澤信托項目的問題。
得到的回復,竟然是有一封神秘的舉報信,舉報了吉澤信托協助東京中央銀行進行虛假出表的操作。
這樣一來的話,就十分玩味了。
外部人顯然不可能知道這種隱蔽的事情。
這一定是內部舉報。
要么就是吉澤信托的內部人,要么就是東京中央銀行的內部人。
考慮目前銀行這種派系斗爭的激烈程度,說不定就有可能是哪一位原產業派的人馬進行舉報的。
“半澤啊!”渡真利說道,“現在還哪有這么多時間給你去追查江里子?!還有兩個星期,截止時間就要到了!現在去查一個已經離開銀行十幾年的人物,能對眼下的案子有幫助作用嗎?”
渡真利向來是一個務實的人。
追查事情的真相,從來就不是一個務實的做法。
因為沒有人關心真相。
最重要的是利益和關系。
“昨晚我讀了一晚上關于吉澤信托的資料。”半澤說道,“吉澤信托和東京中央銀行的業務關系,比我想象得還要復雜和糾葛,這背后一定不會這么簡單。”
“正是因為不簡單,你就別浪費時間查了。”渡真利好言相勸道。
他實在不愿意看到半澤這個時候,還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追查真相”上。
銀行的人事決定從來就不需要真相。
“白井和江里子之間的關系,我會安排我信得過的下屬去查。”半澤道,“在市郊的銀行檔案庫。那里應該有江里子時期的項目資料。如果真的花點時間去查的話,我相信應該很快就能找出白井和江里子過往的聯系。”
“我自己這邊,我會去追查吉澤信托。這樣兵分兩路的話,我相信近期應該能有一個初步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