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澤的話一出。
剎那間,整個會場騷動起來。
居然要等人來,才肯匯報?!好大的面子!
“半澤!!”白井皺了皺眉頭,“你的行事是不是太過隨意了。還要等一個人來,才匯報?你要等的人是誰?!你憑什么讓大家來浪費寶貴的時間等你。”
“他是今天不可或缺之人!”半澤說道。
“不可或缺?!”白井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說誰是不可或缺的人。今天在這里的有董事、有股東代表,有監事,有各部的主任。包括還有議員先生,也肯光臨此處。我請問你——還有什么不可或缺之人沒到!?”
“我沒時間和你玩這種過家家!”白井表情一變,驟然提高聲音道,“你是不是吉澤信托一事的調查沒有任何進展,所以就借口拖延時間!!你既然不愿意匯報!那么,我就當做你沒有任何調查的進展!!”
白井的話還沒完全說完。
頓時,就聽到“砰”的一聲。
半澤將一個檔案袋重重地摔在了會議桌上。
這位營業二部的次長,就這樣盯著白井。
“調查的進展就在這里面。我要求等到這位人士到場之后,再進行報告!”半澤針鋒相對道,“這是董事會的第一項議程!難道你想跳過相關程序,來掩蓋吉澤信托的真相嗎?!”
白井一時之間,竟被半澤的語氣弄得愣住了。
他有些無法想象,為什么次長現在竟然還這么嘴硬!
難道他不是應該在董事會上聲淚俱下地懇求自己放過他,原諒他嗎?!
為什么還會如此!?
白井想再開口怒罵。
然而,這位代理行長看到了半澤的目光。
那是能夠殺人的目光。
那是仿佛看破一切的目光。
此時,白井又不自覺地看向那被摔在會議桌上的檔案袋。
半澤再度開口道:“如果說,白井代理行長想直接跳過我的匯報。那我的要求就是,請白井代理行長,親自開啟這個檔案袋,將里面的調查結論,一字一句念給在座的所有人聽!!!”
“你!!”白井頓時怒道,“你是將這個莊重的場合當做什么了!!!”
白井雖然帶著怒意罵了回去。
但不知為何,他內心竟虛了一下。
這個半澤,為什么這么的振振有詞?!
他不是應該繼續去追查福本地產去了嗎?!
這里面的材料難道不應該是證明中野行長的業務過失嗎?!
“這樣的爭吵沒有什么意義。”一直在場邊的國會議員成田開口道。
成田看向半澤,“你就是負責調查吉澤信托一案的人嗎。”
“是的。”
“無論怎么說。現在大家已經坐到了這里。即使你需要有其他人列席這個會議,你也應該提前告知各位。讓大家在這里等總歸是失禮的。”
“不如這樣吧。”成田也看向了白井,“給這位半澤最多30分鐘。如果30分鐘之后,你還不能開始匯報,那我們就當做今天你并未就吉澤信托給出實質性的調查結果。怎么樣?”
白井原本想直接將半澤判定為未能給出調查結論。但現在礙于成田議員這么說,他也只好作罷。
“謝謝議員先生。”半澤,微微鞠躬道。
半澤爭取到了30分鐘。
是的,只有30分鐘。
半澤拜托那位北原律師,希望北原能夠將那位不可或缺之人,帶到今日的董事會上。正如之前,半澤和北原曾經商討過的。
在白井把持董事會的局面下,即使把西谷機電的違法情事全部抖落出來,也不見得就能讓白井下臺。
如果他們鐵了心就要掩蓋下去,說不定董事會上對白井的揭露,就會變成一場沒有實質作用的鬧劇了。
半澤內心開始祈禱起來。
祈禱那位律師,能將人帶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