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結束的短暫時光是輕松的。
但是,危機并沒有解除。
那個背后龐大組織的謎團,一天沒有解開,危險就始終埋伏在生活的每處角落。也正因為如此,即使北原在公寓內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神經也不可能真正的放松下來。
過了幾天,北原旋即拿上日鋼內部的貪腐材料,來到了日鋼總部。他現在還是小債權人委托的律師,因此,出現日鋼總部,也并無異常。許多銀行的律師、會計師見到北原都唯恐避之不及。
沒有人知道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是去董事長柴田的辦公室。
北原因為參加債權人會議的原因,到過這里數次,也對辦公室的布局構造,非常了解。他很快來到了柴田的辦公室。北原沒有推門,直接轉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此時,日鋼里的很多人都在忙著破產事務和重整方案的事情,一時之間,沒有人注意到北原進了董事長的辦公室。
柴田還在焦頭爛額,要怎么掩蓋自己這么多年貪腐的痕跡。他聽到門“咔嚓”一聲,竟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柴田正在不耐煩的關頭,馬上就喊道,“你是誰!出去!!”
然而,面前的年輕人顯然沒有理會柴田的話語。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一疊材料,猛地甩在柴田的面前。
這一疊文件撞到桌子,將柴田的名貴的陶瓷杯給震落到辦公室的地毯上,水直接撒了一地。
一張張a4紙頓時飄散滿地。
柴田立刻露出震怒的表情,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敢在他面前這么無禮的樣子。他迅速站了起來,然而,柴田的目光也順帶看到了文件上的內容。只是那一瞥,他的內心,頓時就由方才的憤怒,變成了膽寒。
因為這些文件不是別的——正是這位董事長如何將日鋼的資金套取的材料。
柴田不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是如何拿到這些證據的。
面前的文件,每一張紙都能夠讓他坐牢。
柴田的身子頓時搖晃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地道:
“你……你究竟是誰?!”
“北原義一,一位律師。”北原露出了有些慎人的笑容。
北……北原。柴田沒有見過北原,但是他知道北原的名字。就是這個律師,將日鋼推向了破產的深淵,就是這個律師,一次又一次葬送了日鋼的破產重整計劃。
沒有想到……這位北原律師……竟然是這副年輕人的模樣……
柴田立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睛流出了淚水,痛哭流涕道,“那些承包商的錢,我們日鋼一定還的,一定會盡最快速度還的!!”
這當然是表演的成分。
對于柴田這樣的人,下跪道歉,流眼淚,并沒有什么。
他并不是一個將榮譽看得很重的人。
“鱷魚的眼淚是廉價的。”北原毫不客氣地將柴田的衣領一把拽起,往桌上一摔,“從現在開始,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只要你有任何隱瞞,這些材料,馬上就會被送到東京警方那邊。”
“好的……好的,我一定說……”
“第一個問題。江里子,你認識嗎。”北原開門見山問道。
“江里子?我……我不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