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們都有些想不起來,丁惠到底是什么誰了。
直到救治過程中的一些細節的披露,那天馬行空般的救治手段,奇思妙想的治療手法,才讓不少老東西猛然將思緒拉回幾年前的那個炎炎夏日。
他們這才意識到,那個如彗星般崛起的醫術鬼才,回來了!
在新一屆新銳醫師都還在茫然的時候,那些老東西則已經紛紛露出凝重的表情。
“她回來干什么?這么多年了,本來雷霆城,會有她一席之地,當年也確實還空著不少位置,但如今……”
“有意思!當年那小妮子我就感覺她很有潛力,如今更是劍走偏鋒,手段越發奇詭了。”
“倒反天罡!簡直倒反天罡!治病就該用藥!用藥才叫醫師!用這種偏門手段,算什么正經醫師!全是毒醫!毒醫!”
“她回來了嗎……一潭死水的雷霆城,不知多了個她,會變出多少變數。”
面對丁惠的歸來,老東西們反應不一,年輕一輩的,則大部分都相當茫然,不知此人來頭。
……
安家。
一只信鴿,輕易的飛過安家重重防守,想著一間幾乎完全漆黑的屋子,俯沖而下,破開簾幕,沖入房間,最終落在了一根如枯木般的黑色手指上。
手指的主人,抬手輕浮信鴿的頭,仿佛在指責信鴿的莽撞,而后才輕輕取下它腳上環繞的信件。
黑暗的房間中,唯有那燭火提供微弱的光亮。
那剛剛破開的簾幕,更是不知何時,自動修復破空,遮蔽了所有陽光。
將信件,攤開,閱之。
待閱盡,將其放之燭火上,焚燒,銷毀。
“丁惠……”
“天圓鎮沒了,你就來這邊了嗎。”
手指的主人,聲音很低沉,但有著相當的磁性,給人一種特別的吸引力,有種病殃殃的美感。
門外,這時響起聲音。
“短大人,家主讓您過去一趟,說是[朱砂血]的病情,又惡化了。”
那個叫做夜丹山的女子嗎……
藥人,本就不長命。
偶有幾個長壽的,那都是特例。
“告訴家主,我等會便去。”
“是!”
門外的聲音退下了。
短大人,卻對著那燃燒的燭火,若有所思。
好一會,才慢慢起身。
燭火的余光中,依稀能看到短大人幾乎完全蒼白的膚色。
但那張病殃殃的臉,卻無比年輕,宛如少年。
輕輕撫摸著那根如枯木般的漆黑手指,短大人穿戴上一身漆黑之袍,走出屋外。
那黑袍,如能吸收任何光亮一般,哪怕站在陽光之下,也無法讓人看清袍內之人的模樣。
“短大人!”
“短神醫!”
“短大人!”
宋家對行走的黑袍,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黑袍下的短大人,卻是撫摸著枯木般的手指,無聲說道。
“或許,我們得提防一下丁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