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般體質,有點意思。小家伙,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畫面猛然的抬頭,看到的一個半張臉都是瘡痍,爬滿蜈蚣的怪人。
而沒有力量的他,沒得選。
正如張白面面對欺辱時,無能為力。
畫面再暗,再亮時……
他在被強行撐開嘴巴,塞入一團又一團爬滿蛆蟲的肉瘤。
“不準吞!要咬,咬碎了,吸收全部的養分,再吞入肚中!”
那是一種何等反胃的味道,那說不出來的惡心咀嚼感,幾乎讓人想要去死。
而張白面,沒得選,他是在被動的接受這份記憶,接受這一刻,這個人,曾經所經歷的一切!
麻木,茫然,痛苦,乃至毫無生機,如行尸走肉。
畫面再閃時,他已經能對著鏡子,面無表情的吃下一條條五顏六色的活蟲。
而他名義上的師傅,則伸著長長的舌頭,輕輕舔著他的臉頰。
“好香……好香啊!小千秋,你好香啊!但還差了點,讓我再想想辦法,在想想辦法……”
畫面再度暗下,然后,張白面看到了,年輕了不知道多少歲,有些稚嫩和可愛的熟悉女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稱呼她為少女。
“她叫丁惠,以后就是你師妹了。”
師傅得意洋洋的看著關押在牢里的少女。
但奇怪的是,牢房里的少女,非常的平靜,甚至嘴角一直掛著笑意。
“能拜智蛇尸人為師,是我的榮幸。”
不一樣。
很不一樣。
哪怕是張白面,都能感覺到,少女丁惠,和被抓回來的記憶體千秋,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畫面在暗再閃。
“師傅……”
畫面中,少女丁惠圍著智蛇尸人團團而轉,而他則如邊緣人一般,站在角落,哪怕出聲,都沒人理他。
似乎疲于應對少女的問題,智蛇尸人都有幾個問題答不出來了,連忙找了個由頭離開。
“師,師妹……”
作為師兄妹,他鼓起勇氣開口,但得到了回應,是少女丁惠,冷漠的宛如看到路邊的野狗一般的眼神,根本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在桌臺上鼓搗起了師傅的那些珍貴材料。
畫面晃動,他積極的上前幫忙,卻被丁惠厭惡而嫌棄推開。
“……”
那嫌棄的眼神,似乎讓記憶里的人非常受挫,一個轉身,他看到了……躲在門口并未真正離去,偷偷看著這一切的師傅。
畫面再暗再亮。
張白面看到他躺在了床上,被綁的嚴嚴實實。
“師,師傅?!”
畫面劇烈的掙扎。
他清晰的感受到,鋒利的刀具切開他胸膛的畫面,而在旁邊笑著遞刀的,赫然就是……少女丁惠!!
“師傅,這能成嗎?人與妖如何結合?為何不順著妖武者的思路去深入呢?”
少女丁惠,如好奇寶寶般,在面對師傅時,格外的能說會道。
“小丁惠啊,這你就不懂了,我在你師兄身上投入了這么多的材料,經過沉淀,他的身體會吸收掉一部分妖魔成分,相互融合,然后逐漸轉變體質……啊!別擔心,小丁惠是要繼承我衣缽的,和你師兄不一樣,他只是一件材料罷了。”
畫面里,張白面看到了丁惠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就知道師傅最疼我了!師傅,看你累的我都心疼,不如我來操刀吧?師傅在旁指揮就好。真羨慕師兄啊,有這般美妙的體質,像我們普通人,吃再多妖魔材料,可都沒有效果的呢。”
這應該是記憶體第一次從丁惠嘴里聽到夸贊的好話,但卻……非常微妙。
主刀換人,無視記憶體發出的凄厲慘叫,一刀刀,切開胃部,觀察里面的情況,一次次切開心肺,塞入蟲蟻,乃至放血,割肉,再一步步縫合,修復。
張白面作為旁觀者,又是感受著記憶里一切感受的人,漸漸明白了,智蛇尸人所說的差一點,到底是差什么了。
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可能一個月,也可能兩個月,反正他發現少女丁惠的頭發,變長了一點點。
然后,便是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