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從京城站北出站口走出。
背囊是典型的用背包繩捆扎的三橫兩豎,左邊斜跨著一個軍挎包,右邊是水壺,都被武裝帶固定在腰間,很是利落。
他左手拎著一個網兜,網兜里是路途中沒有吃完的干糧。
右手拄著一個拐杖。
這幅傷殘軍人的形象在沿途受到很多人敬佩和憐憫的目光。
讓蘇木歸途多了一些方便。
這群一直被保護的人,都是可愛的,善良的。
對軍人有著天然的好感。
此時亦然。
“爺們兒,去哪兒啊,坐我車,送您一趟”
連同這些年走南闖北積累的各種物資,金銀財富,甚至老豹子和食鐵獸,都失去了冥冥之中的那股聯系。
蘇木苦笑一聲。
畢竟如今也才建國十幾年,老一輩的人還是社會主要勞動力,封建思想的殘余沒有清除太多。
蘇木聽著這自來熟的京城語調就分外親切。
資料加介紹信就完活兒。
蘇木才進垂門,就看到烏泱泱幾十口子人圍攏著,有的是在據理力爭,有的人故意的抽科打諢,更多的,就捧個人場瞧熱鬧。
送蘇木到了綢緞鋪后門附近,說什么都不要蘇木的錢。
信的最后說等半年。
蘇木當初也是板爺里的一員,雖說重點是拉貨,可捎帶著貨主,也是這個樣兒。
劉海中嘴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爺坐在方桌后面,面前還擺著軋鋼廠獎勵的搪瓷缸子,一副領導派頭。
四合院里此時非常熱鬧。
這是一封來自何雨水的分手信。
自嘲的笑了笑,蘇木再次轉身,繼續往前走。
閻埠貴抄著手,懂得鼻頭都是紅的,哈了一口冷氣,接話道。
當年的事情歷歷在目。
卻也養成了他不思進取和好逸惡勞的陋習。
蘇木跟片兒爺沒那么熟,又過了這些年,所以客套了兩句就轉身離開。
“你是蘇木”
對于何雨水而言,自己是她生命中
是因為里面的女子學校他來過很多次。
蘇木行動不便,硬是沒追上這熱心的哥們兒。
望著胡同內久久回味,直到孩童嘰嘰喳喳的打他身邊竄過,才把他驚醒。
蹬三輪的都愛侃。
之所以出了車站就來這邊找陳雪茹,是因為兩人關系太熟了。
三位大爺一人一句,一句快過一句,就跟審犯人似的。
“我買的,行不行”
許大茂跑去質問時,何雨柱不僅不解釋,還跟吃了嗆藥似的,逮誰嗆誰。
邊蹬車邊侃大山,這是京城一景兒。
大部分都是贊同何雨柱的。
蘇木隨口一說,劉小娟隨便一聽。
蘇木艱難的下了最后兩個臺階,笑著跟還在呆愣著的片兒爺打招呼。
那里也是他埋藏的某一段深刻的記憶。
兩年多的時間,有些地方已經變了新顏,而有些地方只是添了點斑駁。
“何雨柱,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才出站門,遠處三輪車上一位等客的漢子隔著十來米就喊上了。
在最后面站了,跟著瞧熱鬧。
心情隨著天色一起,又重新陷入昏暗之中。
蘇木一路走走停停,遇到熟悉的場景,就會駐足看上兩眼。
這里是蘇木
二大爺立刻開口追問。
畢竟是曾經付出過真心的。
讓他陷入陰霾的,其實是他的金手指,不見了。
倒是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從后面探出頭來瞧的片兒爺。
但卻實跟過去有了質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