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當和槐一直是棒梗這個大哥的跟屁蟲,而且媽媽也說了,自然也就都乖乖的從凳子上出溜下去,小跑著跟棒梗進了屋。
“這種事,你讓我怎么說”
秦淮茹見孩子們都進了屋,小聲的跟賈張氏道。
“我一個啥也不懂的老婆子,怎么說你自己看著辦,反正不能讓公安抓我和棒梗,不然你怎么跟死去的東旭交代”
“那你給我拿些錢,咱把錢賠給人家,我再好好道個歉,行不”
賈張氏有點意動,但想到自己要往外掏錢,立刻感覺心被抽的疼了兩下。
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我哪有錢,你自己想辦法去。”
“我”
秦淮茹氣抖冷。
“我每月就27塊5,一家人的吃吃喝喝都不夠,哪還有錢每月不是還給你3塊”
不等秦淮茹說完,賈張氏立刻反駁
“那是我拿來買止疼片的錢,都了,又不攢著。”
“那以前的家底,東旭的撫恤”
秦淮茹的意思,以前家里的存款和東旭的賠償金,都在賈張氏手里攥著呢。
肯定是有一些的。
這時候也該拿出來賠給蘇木,不然讓她過去干拉,她也不保證能說得通。
“秦淮茹,你少打我棺材本的主意,我跟你說,想趁機搶我的棺材本,沒門兒”
賈張氏變臉就跟變天似的。
竟然還反向生氣了。
秦淮茹急的當即就掉淚了。
這不是逼她嘛。
屋里棒梗和小當、槐說話的聲音傳進秦淮茹耳朵里。
讓秦淮茹想要擺爛,卻又于心不忍。
這一次,賈張氏是真的沾了棒梗的光了。
如果僅僅是賈張氏,或許秦淮茹還真有可能狠心甩手。
可棒梗還小,要是進了少管所,這輩子有了污名也就廢了。
以后還怎么找工作,找媳婦成家立業。
秦淮茹用兩個拇指外側擦拭了眼角淚痕,感受到自己指頭一側的粗糙,暗嘆命苦。
好日子沒過幾年,男人就沒了。
現在還攤上一個不講理的婆婆,讓她不時的就感懷命苦。
要不是還有三個孩子要養。
秦淮茹覺得自己寧可回村里受那些冷嘲熱諷,也好過在這里受罪。
當然,這也只是秦淮茹生氣時默默發泄的念頭。
真要讓她回去,她也是絕對不甘心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秦淮茹當年能嫁到城里,那可是十里八鄉都風光無限的時刻。
努力了半生,不就為了這么個城市戶口嘛。
現在城市戶口有了,孩子也因為自己接班成了城市戶口,再苦再累也不能退回到原路。
那樣的話,這十幾年的罪可就白受了。
秦淮茹賭氣似的起身,開始拾掇碗筷。
晚上這頓飯,犯了錯的婆婆吃了一個半白饅頭,棒梗吃了一個饅頭喝了一碗飯,小當和槐也都吃飽了。
只有自己,明明任勞任怨,事到臨頭卻吃不進一口飯,空著肚子沒人關心搭理,待會兒還要去彎腰低頭的去求人。
求人家放婆婆和兒子一馬。
自己身無分文,現在家里糧食都要見底了,全家人還等著年底關餉買年貨糧食呢。
可婆婆卻一毛不拔。
蘇木又不是何雨柱,哪有那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