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想問“是嚼不動的窩頭,限量的那種”之類的話來著,后來琢磨了一下,覺得圖一時嘴痛快,又有什么用。
屋里躺著個半身不遂的,面前這個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只能默默發恨的
倆老弱病殘,欺負個什么勁兒。
“我不吃。你們隨便,不用管我。”
曹翠香把飯送進屋里,伺候蘇川軍吃飯了。
她留在外面也搭不上話。
其實她心里也明白。
經過下午那一跪。
這份血緣親情,也就算徹底跪沒了。
只盼著能夠解決眼前的麻煩,別把自己和蘇川軍給整農村去。
這也是老兩口合計之后唯一的念想。
至于以后會不會有蹬鼻子上臉的渴望
起碼現在是沒有的。
屋里蘇川軍估計也才吃了幾口,蘇勝利就拎著個油紙包哼著小曲出現在后院。
吊兒郎當的,走起來一步三晃。
不經意的一抬頭,看到了自家門口停了一輛自行車,眨了眨眼,才看到旁邊坐了一個人。
蘇木
蘇木
這小子,怎么跑自個兒家里來了
不過蘇勝利現在可不敢得罪蘇木。
前幾天他還跟劉光天下館子喝酒來著呢。
蘇木的情況,他多少了解一點。
而且吧,現在他有渠道悶聲發大財,也真不想跟蘇木鬧,免得多生事端。
經過曾經的燒包,現在蘇勝利起碼有了一點長進。
蘇木也看到了蘇勝利。
一看就不是個好鳥的架勢。
“你”
蘇勝利張嘴想要問,結果突然發現自己嗓子干澀,聲音就跟不是自己說出去的一樣。
那一次帶人堵蘇木反被他一個人圍剿了之后。
蘇木的勇猛就在蘇勝利心里留下了烙印。
恐懼方向的烙印。
自以為是為了賺錢委曲求全,不跟蘇木一般見識。
而實際上,潛意識里是懼怕,害怕再被蘇木收拾。
當初他一個騎板車拉貨的自己都收拾不了,現在人家可是大主任,是當官的。
自己一個普通工人,差事兒來的情況心知肚明,就更不敢跟當大官的人掰扯了。
簡而言之,蘇勝利看到蘇木的那一刻,他就是慫的。
“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蘇勝利有點抽搐,但人家堵著門,他也沒辦法扭頭跑。
廟在這里,跑不掉啊。
“曹大娘,你也出來一下。”
蘇木喊了一聲,旁邊鄰居的窗戶上,幾乎是貼上去的兩張臉動了動。
蘇木早就看到了,但是沒在意。
其中一張臉,還有點熟悉。
雖然隔了很多年,但應該就是當初被陳大奎指認過的那個叫張大寶的。
另一張,肯定是他的老娘之類的。
原來他們是隔壁鄰居。
曹翠香出了屋,走得很快。
偷偷向著蘇勝利的方向看了一眼,像老鼠看貓。
比面對蘇木還要謹小慎微。
莫名的,蘇木腦子里冒出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自己還不如蘇勝利讓她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