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吃什么”
說起來,這段時間這些知識分子的家里都不是很消停,但有一說一,蘇木對他們還是很敬佩的。
不過蘇木跟他們也都破開了心結,兄弟都是從艱苦時刻一步步走過來的,沒那么多虛頭巴腦的。
估計就是覺得重新傍上了蘇木這條大粗腿,沒必要勤儉節約了吧。
但混的再好,也只是在貧困邊沿掙扎的普通人,沒辦法跟陳大奎這般出手闊綽。
“我看到商店里新來了酒心巧克力,你吃過嗎”
“哥,海棠姐,你們今天就搬過來嗎”
這一片的治安環境還挺好的。
“怎么這個表情”
心意更重要。
“既然是溫窩,肯定是不能空著手,就打了二兩肉,一會兒攛個肉丸子,你們也嘗嘗我的手藝。”
梁東在院子里洗了一把手,說著便進了廚房。
看到寬敞的廚房,和門口一側大甕上面的水龍頭,不由嘖舌“嚯,這都自來水入戶了”
“主要是怕冬天太冷,取水不方便。”
蘇木一邊忙活,一邊跟梁東聊天。
“說的也是,主要是怕弟妹凍著,疼媳婦的男人。”
瞧見了于海棠就在院子里跟大奎說話呢,梁東抬高了點聲量,還順帶舉了個大拇指。
要不說梁東能混成京城頑主界的一哥來著呢。
就是比普通人會說話,會辦事。
起碼蘇木和于海棠聽著都心里舒服。
齊天從他自個兒家拿了一兜子,里面是野蘑菇和寬粉。
待會兒東哥做丸子湯,這都是配菜。
溫窩嘛,既要捧人場,又不能空著手,東西不在多少,突出一個氛圍,這都是規矩。
這年頭,京城的老少爺們們,絕大多數都講規矩。
等梁東丸子砂鍋剛端到客廳,人還完全落座呢,就聽到外面嗚嗚泱泱的出現了一大堆亂哄哄的聲音。
蘇木微微皺眉。
梁東嘆了一聲,拍了拍蘇木的手臂。
“這世道,唉”
“又怎么”
蘇木下意識想問,瞧見大奎旁邊的齊天臉色很難看,立刻就明白了。
齊天的爸媽都是大學老師,規格很高的那種。
不然他也不可能住獨門小院子。
只是父母雙亡,一個是脾氣太大,算是被氣到病故的,老知識分子嘛,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身體扛不住了,又無法彎下文人的風骨。
老伴也是性情中人,跟著老頭一起去了。
剩下了半大的齊天一個人過活。
也沒多久時日,聽到外面大戲散場的聲音,估計又觸景生情了。
“前日我那院兒里又送走了一位,學了一輩子拉小提琴,到老了反倒成唉,這上哪說理去。”
“那人家里還有別人嗎”
蘇木問道。
“孤兒寡母的,身體還不好,小姑娘瞧著就可憐。瞧我這毛病,喬遷之喜呢,咋竟說這些喪氣話,該罰,我自罰三杯。”
“得了吧,東哥,哪有你這樣的,還搶著多喝酒。”
陳大奎調侃了一句。
大奎這家伙根本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莽撞,內秀著呢,瞧見梁東有點尷尬,就開始活躍氣氛。
而且他的身份也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