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教了一個畫畫很好的徒弟。
由此可想蘇木本人的畫工得多厲害。
賀紅玲覺得自己很可笑。
一直在索取,卻并不自知。
蘇木沉睡了,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自己就覺得不該浪費大好青春去尋找自己的愛情。
可自己的愛情究竟是什么樣的呢
自己壓根就不知道啊。
一直覺得自己是蘇木的附庸,一個發泄物而已。
但自己有真的了解過蘇木嗎
連他會畫畫都不知道。
平日里對他的關注也很少了。
如果不是肖春生的出現,賀紅玲或許還未發現她一直以來都是怪別人如何如何,從未審視過自己怎樣怎樣。
作為一個男朋友,蘇木給了她家里生活品質的保證,即便是沉睡的這些年,自己依然能夠得到功勛家屬一般的照料。
自己有穩定的工作,可以想拉琴就拉琴,暢游在自己喜歡的世界,熟悉的海洋里。
而這里,卻也從未正式的邀請蘇木進駐過。
包括她的內心。
賀紅玲腳下蹬的更用力了些。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沖進院子里,趴在他的身邊,握著他的手,吻他的唇。
告訴他,自己是喜歡他的。
“師娘,我來啦。”
“哦,是紅玲啊,快進來,這大老晚的,咋這個點過來了”
“我想他了,回去也睡不著,就過來看看。”
“他沒去找你嗎”
師娘下一句話,讓賀紅玲如墜冰窟。
“他,他,他醒了”
肖春生去找了曾經熟悉的哥們,想要幫忙拉人助勢,結果好哥哥成了胡同大食堂的廚子,被店長呼來喝去,一點都沒有當初的威風。
好哥哥請肖春生喝了兩杯酒,就又被喊進去幫廚炒菜,肖春生敗興而回,有點愁午門之約。
腦子里不時回想起剛才跟好哥哥的聊天,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這大蝦米進了伙房,還有好不得讓人汆了冬瓜”
“得了吧,這里沒人認得大蝦米。”
“當年威震和平里的老炮大蝦米,楞沒人認了”
“行,行,行了,甭提這茬兒,當年的梁東怎么著啊曾經威震四九城的主兒,現在不也貓在城墻根教人練拳嘛。”
“以后就打算窩這小飯館里了”
“你別瞧這飯館不起眼,全民所有制,市旅游局直屬,我二舅不是在旅游局嘛,費老勁了。”
“您這暴脾氣,飯館讓打罵顧客嗎”
“你哥我如今,就是個三孫子,不瞞你說,我現在還在試用期,走路都怕踩死螞蟻,這要是再捅出婁子,丟了工作,我媽非上吊不可。”
肖春生當時沒有說話。
老炮大蝦米想去后廚,但想了一下還是重新坐下來。
“春生,我知道你今兒找我來是有事,可哥真幫不了你了。當初哥幾個住院的住院,進局子的進局子聽哥一聲勸,認慫吧,不丟人,反正早晚都得認。”
“早晚都得認,跟誰”
“生活。”
肖春生從飯館出來,騎車時有點走神,也就沒注意身后不知何時跟上了兩輛自行車。
路過一個窄道胡同,前面有五六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肖春生回過神來,倒也不懼。
一直鍛煉身體呢,個人輕易近不了身,就算人數不少,可肖春生覺得自己起碼能撂倒一大半。
有時候打架也需要一鼓作氣。
氣勢這一塊,很重要的。
他盤算著,只要自己先敲山震虎,把帶頭的和幾個看似蔫吧的先撂倒,估計就能嚇怕一些,再嚇跑后面的
“怎么著,哥幾個,這大半夜的,胳膊又松了我不看急診,都給我邊兒待著去。”
南城是最窮鄉僻壤的地方,面前這幾個家伙從穿著到騎得車子新舊程度,都不入肖春生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