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葉有點詫異的道:“聽芳華語氣中的意思,似乎是和天命教之間,擁有什么難解的恩怨?”
“算不上是什么難解的恩怨,確實是有一點點矛盾。”
白芳華坦然道:“我從小便是孤兒,被師父收養,傾盡全力加以栽培,以至于成長到如今的地步,從本心而論,我對于師父自然是感恩戴德,并沒有任何的異樣的心思。然而,在天命教之中,對于其他人則并非是如此。”
陸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白芳華道:“首先,我在天命教之中的一個大敵便是師父的親生女兒恭夫人?”
陸葉當然知道恭夫人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但是,他還是要聽一聽白芳華的說法。
白芳華道:“關于天命教的老一輩的高手,早就已經成名多年,不僅僅在江湖上具有巨大的威名,而且在教中也是位高權重,他們的地位已經不可撼動,后一輩的弟子當然也沒有爭奪的心思。”
“但是,由師父法后單玉如往下,年輕一輩則并非是如此。”
“此時此刻的天命教年輕一輩,女性主脈總共是擁有三大高手,我,陳玉真,還有就是師父的女兒恭夫人。”
“按理來說,我作為師父的嫡傳弟子,修煉的也是正宗的姹女大法,將這一門武功修煉到最為高深的境界,統領全教,應該是當之無愧的教主的繼承人,來日統領門派,與慈航靜齋進行爭斗才對。”
“然而,真實的情況卻并非如此。”
白芳華黯然道:“只從上一次,師門經過決議之后,決定由我出面,借由白鳳樓的關系,搭上鬼王虛若無,繼而委身燕王朱棣,成為朱棣的一個小妾,就可以知道,教內雖然有扶持我的意思,但是同樣是擁有不同的聲音,在對于我們兩個人進行打壓。”
“之所以說是兩個人,而并非是我一個人,是因為毒后正法紅的徒孫陳玉真面臨和我一樣的處境,以陳玉真的武功和天賦,最終同樣是迫于無奈,因為大計委身給朱元璋,這些雖然都是師門的決議,但是要說背后沒有任何暗中的爭斗,芳兒絕不相信。”
陸葉嘆一口氣。
看過原著的他,當然知道。
恭夫人野心勃勃,乃是一個類似于武則天一樣的人物。
一方面對于白芳華這樣的頂尖高手,持拉攏的態度,另外一方面則是警惕防備,甚至是暗中加以打壓。
原著單玉如和朱元璋死后,朱允炆登基,白芳華和朝廷大臣在意見上面產生了極大的偏頗。
白芳華認為,應該先對付燕王,或者是按兵不動,積蓄實力,等到實力壯大之后,方才一舉鏟除以燕王朱棣為首的燕王黨勢。
然而恭夫人為了敲打白芳華,反而是采用了方孝孺、黃子澄的削藩之策,致使單玉如犧牲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穩固根基土崩瓦解。
白芳華提起恭夫人對于自己只有防備和利用之心,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信任過她。
也因為是這個原因。
內部分裂,彼此不能真心對待。
最后白芳華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黯然帶領教中的殘余弟子退隱淡出武林。
陸葉嘆一口氣道:“這個恭夫人確實可以算是一個心腹大患。但是,她是單玉如的親生女兒,還是朱允炆的親生母親,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能輕易對付。”
陸葉確實是沒有對付恭夫人的心思。
但是。
以此刻東宮的情形,恭夫人對于陸葉,卻未必是連一點點心思都沒有。
……
東宮,太子妃寢宮!
皇太孫朱允炆畢恭畢敬侍立在一名華服女子的面前。
女人身上穿著淡紫色的宮裝華服,高髻堆鴉,長裙曳地,加上亭亭玉立的身材,風姿曼妙動人。
雖然連兒子都快有二十歲,但是,面前的女子橫看豎看,也只不過是20來歲的模樣,臉上絲毫看不出來有歲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