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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眼見眾人拿來切割工具就要動手，已經浮現絕望之色的馬諒又站出來阻止。
“怎么該賠的我們也賠，你現在還有什么理由”汪兆平看向對方。
“不是，我是說，讓我來吧，里面的東西太珍貴，切了一個小口子，你我都是罪人。”他露出一絲苦笑。
所有人聞言眼睛立刻就亮了。
這是承認里面有東西，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東西
汪兆平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點頭。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文物損壞，馬諒的罪名只會更大，他應該不至于那么喪心病狂。
有些刺耳的切割聲中，足足過了二十來分鐘，馬諒才小心的將一塊石板從大象腹部取了下來，露出一個窟窿。
這大象腹部果然別有洞天
眾人合力，將這尊漢白玉石象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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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馬諒苦笑著脫下手套，然后從象腹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四四方方，頗為沉重的石頭盒子。
眾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石盒。
“五年前，我訂做了這對漢白玉大象，然后切開一個小口，將象腹掏空。
本以為如此隱秘萬無一失，沒想到破綻居然只是因為我放錯了位置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五年前
這時間可對不上啊
能用如此隱秘的方式收藏，里面的東西該有多珍貴
只有汪兆平和老林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一絲疑惑。
細密的鱗片栩栩如生，蛇口微張，蛇信微吐，看樣子是一尊蛇首銅像。
“嘶”其他人還看不明白，被請過來的專家看了片刻之后，卻是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上面給的消息，是那批贓物剛出土不久才對
不說兩人旳疑惑，當石盒被打開，明黃軟墊中央，一尊古銅色澤的鑄件露出了真容。
“不錯”那專家嘴唇都有些哆嗦起來。
眾人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這這難道是獸首”
“獸首您說的是圓明園的那十二生肖獸首”汪兆平眼珠子一瞪。
沒想到今天在這個不起眼的文物販子家里，居然抓到這么大一條魚。
只聽那專家很是激動的繼續道。
他們雖然不是古董界的，不過十二獸首這種聞名海內外的國寶自然是聽過的。
沒聽過十二獸首，乘龍演的十二生肖總看過吧
截止目前，十二生肖獸首中有8個回歸，4個下落不明，分別是蛇首、雞首、狗首、羊首。
這一尊如果是真品那我今天真是見證歷史了。”
“這十二生肖獸首，是郎世寧為乾隆設計，擺放在圓明園海晏堂外噴泉的噴水龍頭，距今約有300年左右的歷史。
八國聯軍侵華之后，十二獸首流失海外，建國之后才陸續回流。
“唉”馬諒嘆了口氣。
他知道，這蛇首面世之日，就是馬家失去它的時候。
見那專家已經拿起放大鏡，在那一臉癡迷的開始鑒定起來，汪兆平看向已經有些生無可戀意味的馬諒。
“能解釋一下嗎”
哪怕是“破四舅”時期，許多東西被收繳，這東西都被馬家藏得嚴嚴實實。
后來到了他父親那一輩，因為好賭變賣了許多家產，只不過當時國內根本就沒有古董市場，這才讓這尊獸首得以幸免。
索性也不掙扎了，將這蛇首的來歷娓娓道來。
原來這蛇首，是清末年間，他的爺爺機緣巧合從一個外官手里收來的，后來一直作為傳家寶傳承了下來。
馬諒意識到它的價值，更是視若珍寶，將它藏進了象腹。
事實上，這十二獸首的工藝屬于乾隆年間的紅銅造像，雖然融匯了東西方技法很是難得，但也不是非常罕見，真實價值僅有幾十萬而已。
近幾年，幾尊流失海外的十二獸首接連在香江、歐羅巴拍出天價。
最近的一次是2007年，馬首銅像在香江以6900多萬港元的天價被澳門賭王收購，并宣布將其捐贈給國家，曾經轟動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