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貫自在慣了的她來說,能在山上守這么久,責任心已經超出雷俊預期了
本來就是個坐不住的主兒。
雷俊師徒去南荒瀟灑走一遭,更讓某位天師心癢癢,暗地里羨慕得不得了。
再想想前不久在南荒大放異彩的巫門傳人黎天青、刑風和另一大反賊窩子白蓮宗的未來宗主,張穆心情更加復雜。
老道士這次遲疑良久后,方才重新開口,聲音微乎其微“宗壇,還能支撐多久”
楚羽端正神色“京中新近得到一些消息,陛下命我當面知會天師,江州林族主早先返回人間,目前可確定的最初之所在,該在北疆大黑山一帶。”
周圍無旁人,趙宗杰神情反而變得晦暗復雜。
直到前不久江南再爆發大空寺之亂時,才有消息稱,楚羽出關。
不用唐廷帝室敦促,天師府在這件事上也不會缺乏動力。
“唐天師的道法修為,自然天下罕有其比,令邪崇無所遁形。”太子張徽連連點頭。
某個有些不著調的新科天師,目光炯炯,上下打量楚羽半晌,忽然說道“你這趟閉關,看來有所收獲啊,八重天境界了”
正常情況下,它是融于孟少杰肉身氣血中。
“當未雨綢繆不假,但不是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刻,不要動類似心思。”趙宗杰淡然道“宗門內再如何爭,首要之敵也還是在門外。”
也正因為宗壇存在的緣故,別的分壇可以裁撤或者挪移,這邊連搬地方都不行。
趙宗杰語氣平靜“打草驚蛇,已經足夠,接下來無需有更多動作,人能撤則撤。”
成為太子伴讀,既是機會,也給人巨大壓力。
此前齊碩負傷,更是讓趙宗杰最近的聲音壓過了他。
如果元墨白能成功破關而出,功德圓滿修成八重天境界,唐天師恐怕就真坐不住了。
楚羽乃是蘇州楚族族主老來得女,雖然年齡大出唐曉棠不少,但同樣年輕,至今距離百歲之齡都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前者有厚積薄發,后者有宏愿開悟。
這次的動靜之衡,則讓他感覺自己的思路或許可行。
海外大洋。
“據上官長老所言,應該是黃天道的逆賊。”張穆徐徐說道。
但孟少杰畢竟也還是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正是意氣昂揚之時,自然也期望有朝一日可以自我逆襲,自我證明,自我實現。
龍虎山外潛伏窺探之人,很快被上官寧帶天師府真傳清掃一空。
嗯,懂了,一方面是關心大師姐,另一方面是你自己快憋不住了楚昆低頭看自己鞋尖。
孟少杰“累殿下掛懷,臣惶恐。”
從前,他亦幻想自己福澤深厚,天降機緣,改變局面。
他略微苦笑“雷長老面前,學生無任何玩弄心機的膽量,今日得雷長老相助,學生無以為報,也唯有借花禮道,望雷長老勿見怪。”
雷俊“上官師伯,定會著力追查這些黃天逆賊。”
更不可能作為常規方法,說我先不突破,專心積累,然后等著厚積薄發,那是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
是以前陣子南荒之亂,楚羽反而沒有參加。
事實上,這些年,黃天宗壇已經開始顯露衰弱跡象,且有加劇之勢。
當然,有強勢崛起者,便也有隕落塵埃的人。
雷俊“小孟居士先前為邪崇所傷,御醫為他診察時,邪崇深藏入神魂內,故而此前不顯。
到了這一天晚上,隊伍再返回待客精舍之際,大唐潯安王張穆,終于從山外重新返回。
只是儒家經學修士大器晚成的可能略微高于其他修行道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