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只小熊叫起了撞天屈“師父,我就只吃了兩顆竹哎呦”
雷俊收回手,點點頭“原來吃了兩顆。”
吃便吃吧。
雷俊雖然拿徒弟打趣,但只要對方不是當真把整片仙竹林都禍害了,那他這個當師父的就幫忙擔待些。
因為山貔特殊的天賦,類似進食,本就是后天積累天賦本錢的一種有效方式。
卓抱節在這方面,則又可看成格外有天賦。
他當初還在巴蜀時,就已經表現出這一點。
相形之下,師父元墨白在這方面就顯得比較克制,不知道是已經過了相應階段,還是如今有形象包袱停,打住,不能再繼續細想下去了。
雷俊回到山上,恢復了自己先前的生活節奏。
每日除了教導徒弟和協助署理門府里事務外,便是繼續自身修行。
當前腳下這條通天之路,還需要自己不斷前行。
這一日,山下道童院來人拜訪雷俊。
卻是一位老熟人,昔年雷俊與之打過不少交道的杜長老。
杜長老本名杜宇,乃天師府中三天長老,是同元墨白、上官寧等人一輩的人,目前正擔任道童院的總教習。
“杜師伯。”雷俊招呼對方坐下。
雙方聊幾句,杜宇長老提起此番來意,是邀請雷俊有空時,前往道童院開壇說法。
類似事雖不頻繁,但同樣不出奇。
元墨白早年就曾不止一次前往道童院講學說法。
姚遠、上官寧等人亦不例外。
高功長老偶爾為道童授課,一方面是他們道法精深,開壇說法深入淺出,別開生面,對道童們有超乎尋常的啟發,另一方面則是便于增強晚輩門人的凝聚力,激勵他們更用心修行。
雷俊、張靜真二人是近幾年新突破至七重天的高功法師。
經過幾年過渡后,如今道童院也開始邀請他們前往開壇說法。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
比如許元貞就從來沒有干過類似事。
不過,雷俊對此并不排斥。
同杜宇定下具體時間后,雷俊于自身修行之余,簡單梳理自身道法所學,很快準備好一份面向多人的大課講義。
雷俊如今已成天師府傳奇人物之一,對于年輕晚輩門人而言,他來開壇說法,頓時應者云集,幾個道童分院的人幾乎全部趕來。
雷長老的課,簡明易懂又深藏奧妙,一時間不僅道童們,連院里各路教習聽了,對應自身所學,都覺受益匪淺。
晚些時候,待講壇結束,雷俊又為不少道童答疑,然后方才同杜宇等教習告辭,離開道童院。
他面容一如往常,平靜疏淡。
看上去不如他師父元墨白那般有親和力。
但同樣都充滿耐心,叫道童院里的花骨朵們,充分感受到師門長輩的關愛與溫暖。
杜宇目送雷俊離去。
實話實說,當初雷俊剛入門不久時,杜長老沒想過他如今能有這般成就。
如果說有什么特別值得人關注的地方,那就是雷俊乃許元貞接引入道,之后又拜元墨白為師。
但即便如此,當初也實在沒看出來,這年輕人居然如此生猛杜長老心道。
還真是大江后浪推前浪,代代都有新人出。
從天師府整體的角度來說,這自然最好不過。
只是杜宇長老心中難免有些復雜。
他已經快要渡過平臺期,步入衰退期,屆時便很難再向上一步沖擊上三天修為。
而雷俊,還仍在旭日東升的階段。
只不過他這輪太陽夠大,勝過無數人的日當正午之時。
杜宇這時忽然覺得有些縹緲。
就這么短短二十來年時間里,天師府經歷無數變亂,府外大唐,亦是如此。
這般時代大潮中,有人如浮萍隨波逐流,有人如游魚化身弄潮兒,各人緣法,實在難以言說。
既然已經這樣,那唯有期望本派中能站在風潮浪頭上的人再多些,如此天師府這條船,才能駛過風浪杜宇心中祈禱。
雷俊從道童院出來時,迎面正碰上相熟的同門師兄羅浩然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