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都是殘缺之人、或者是老齡之人。
不殘缺的都會入伍四圣獸將軍隊,又或者是楚王直屬的陌刀隊中。
“當當當”
楚河村以北,寧靜的黑夜,響起來清脆的鐵錘聲。
那是一名退伍老兵,在捶打楚河村邊緣還沒修完的房子。
他身后不遠處,坐著一名右手不斷打顫的年輕人。
年輕人忍不住開口道“老家伙,要打仗了,還修房子呢。”
退伍老兵聞言,碎了他一口“你這年輕人,這么沒禮貌喊前輩知道嗎”
年輕人翻了翻白眼“一個稱呼而已,有什么區別”
“區別大著就比如你喊我老家伙,我現在很生氣,而如果喊我前輩,那我說不定等會幫你擋刀。”
年輕人噗呲笑了出來“噗,別了吧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得了,那么大把年紀,不隨朱雀將軍他們撤退,反而是留在楚河村斷后,怎么想的嫌命長”
退伍老兵額頭眉毛皺起“你這年輕人,嘴是真的臭,這要擱平時,指定給伱嘴打歪。”
“年輕人,想問問題之前,還是先說說你自己吧,那手怎么回事拿的起劍嗎”
手
提及手,這年輕人便忍不住嘆息。
他得了戰場綜合癥。
以前在楚河村訓練時,被玄武將軍魅力感染,以加入玄武營為榮。
而他也很厲害,以同期第一名的成績,毫無爭議加入玄武營,成為玄武營最年輕的士兵。
很驕傲那時真的很為自己驕傲
但第一次戰爭,他就被嚇傻了,訓練不同戰爭,戰爭是血與肉的交織機,與訓練的小打小鬧,天差地別
他雙腿嚇得發軟,用劍拼命擋下敵軍射來的一只箭矢后,就直接原地裝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那時候是昏迷了吧,等他醒來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周圍橫七八豎躺著尸體。
有玄武營戰友,但更多的是敵軍
可那時他的眼里,包括現在的他,眼里始終只有那些死去的戰友。
看著那些昨天還有說有笑,說以后要娶什么娘們,又說自己能喝幾斤酒,吹牛不斷地戰友們,一個個倒在自己眼前,變成冰冷的尸體。
他們那絕望且空洞的眼神,讓他一直都活在噩夢中
“你為什么要裝死,要不是你裝死,我們小隊多一個戰力,我就不會死了。”
“玄武門最年輕的士兵我看是玄武營史上最懦弱的士兵”
“滾吧,你不配當我們玄武營士兵更不配為楚王殿下的士兵”
“你還我的命還我的命來”
“”
一句句話,就好像是那些冰冷尸體說出,從那之后,他就得了戰場綜合癥,右手會一直發抖,
并且噩夢一直纏繞著他,是那些戰友尸體用毫無感情的語言指責他,一直纏繞、一直纏繞
他退出了玄武營,返回楚河村,做一名后勤搬運糧食的兵種。
環境安全。
可即便如此。
那些噩夢始終纏繞。
幾年過去,他也沒法恢復。
搖搖頭,年輕人不在多想。
他看向自己手中玄武劍“拿的起劍,又或許拿不起,這誰知道呢。”
“反正我這些年,一直都是廢物,我其實有時候總是認為,自己當年就該死了,比那些戰友更該死去。”
“我一直想死,可下不去心去自殺,今夜或許是我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