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燕云十八騎,儼然成為了一個傳說,漠北的年輕一輩幾乎都要忘了,原來在漢家還曾經出現過這么一只恐怖的騎兵。
興許也就只有三四十歲,年紀稍大一些的,還記得、也曾見證過他們的輝煌,
“想當年,突厥查哈河部大肆入侵,北平王青率燕云十八騎與我漢家騎兵,一夜擊殺三千余人,更是一路窮追不舍。”
“最終查哈河部,丟下了幾萬尸體,元氣大傷,離開了漠北,再也沒有踏進邊界半步。”
“還有”
阮元就好像被打開塵封的記憶一樣,精神灼灼的說著,也不斷緩緩的說著。
他又沉醉于那段過往,那一段每每想起都足以讓其激動不已的往事。
身為大隋的幽州別駕,他知道的,遠比外人要多,也更真實。
在炕上躺了四五天,辛棄疾的身子骨早就好了七八成,除了還有一些虛弱外,倒也沒什么大礙。
若非他做了那個長長的夢,指不定早就醒來。
好不容易嘮完嗑,辛棄疾也走出了帳篷。
他發現這個地方,盡管破爛了一些,這也不失為一處“世外桃源”。
每一個人都極為質樸,雖然是窮的一些,還要擔驚受怕,但起碼臉上掛著的笑容,做不得假。
“哥哥,吃嗎”
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從辛棄疾身前經過,停了下來,仰著大腦袋,好奇的望著他。
她小手中,拿著的是半塊燒餅。
辛棄疾心里一暖,見著這小家伙那天真的笑容,不禁腦海里浮現了一些孩子的笑臉。
最近這些日,想起過往不頭疼了。
他能清晰看到。
他們比她更干凈,也更充滿童真,都生活在一片樂土。
記憶中,
那片樂土對自己很重要,是曾經窮極一生也沒打造出來,甚至沒法收復那片土地,但在某個男人的領導下,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奪回,而且還打造一方樂土。
他還能清晰看到,那個記憶里的樂土,無數人為男人拋灑熱血,只為他眼中的某個烏托邦,他也是如此,他們是如此炙熱且狂熱的追隨著那個男人。
有關于自己的事情還沒想起,卻想到這一些,辛棄疾知道,那個男人對自己很重要。
搖搖頭,不再多想。
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抱了起來,笑道“幾歲了”
小女孩子掰著手指頭“一,二五,五歲”
“五歲啊”
辛棄疾極為感慨,若有所思道“那也到了,該讀書的年紀了。”
“嗯讀書”
他微微錯愕,但也沒有多想。
這些日子總這樣,記憶斷斷續續的,縈繞不止。
又生活了幾天,辛棄疾對這里更加熟悉了,同時還經常帶著小女孩玩她不曾玩過的游戲。
這里的人們,也對辛棄疾認可度更高。
幾天后。
日復一日的陪小女孩玩耍時,林尋奕卻是慌慌張張走來。
“出事了”
見著他臉色,辛棄疾皺眉問道。
林尋奕點點頭“嗯,探子發現了高句麗蠻子。”
他臉色鐵青。
這么些年,沒有哪一國的軍隊那么好事,跑到生活艱難的大漠深處找他們麻煩。
區區幾百人,不值當
就宛若后世的大唐安西白發兵,駐守孤城六十余載,是真的異族打不下嗎不是,還是不值當
于是,雙方也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生活著。
但今天,他門看到了,高句麗蠻子
這群人為何而來,林尋奕多多少少也有些猜測。
但那原因已經不重要了,為今之計還是要帶族人離開。
那群高句麗蠻子,人數上千,遠非如今數量稀少的乞活軍能夠抗衡。
“那,打算怎么辦”
辛棄疾情不自禁的抱緊懷中小女孩,不知為何,這是他下意識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