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德尼跪伏在地：“陛下，我愿以性命擔保！若有一部違背誓言，甘受天誅地滅！“
朱棣突然冷笑一聲：“好一個天誅地滅！當年你們的誓言猶在耳邊，如今卻又來這套。父皇，兒臣想起林先生曾言——“
朱元璋抬手制止了朱棣繼續說下去，但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林先生，那個神秘的謀士，曾準確預言過多次戰局變化。他關于女真的警告言猶在耳：“女真如狼，馴而不化；今日歸順，明日必叛。“
大殿內的氣氛越發凝重。額爾德尼察覺到變化，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下來。他身后的隨從們也開始不安地交換眼神。
“陛下，“額爾德尼聲音顫抖，“我族已到生死存亡之際。若大明不肯接納，不出三月，女真將不復存在。求陛下開恩！“
太子朱標不忍，上前勸道：“父皇，若女真真心歸順，不妨給他們一條生路。圣人有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但兒臣以為，寬恕也是一種力量。“
朱元璋看著長子，心中嘆息。朱標仁厚有余，果斷不足。為君者，有時必須鐵血無情。
就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禁軍將領匆匆入內，單膝跪地：“啟稟陛下，遼東急報！“
朱元璋心頭一緊：“講！“
“女真殘部在長白山一帶集結，似有異動。邊境探馬還發現，他們暗中與朝鮮使節接觸。“
“什么！“朱元璋拍案而起，龍顏大怒。
額爾德尼面如土色，連連叩首：“陛下明鑒！此必是少數頑固分子所為，絕非我族本意！“
朱棣眼中寒光一閃：“父皇，此乃天賜良機！女真表面求和，暗地備戰，其心可誅！兒臣請命率軍出征，一舉蕩平女真！“
朝堂上主戰派頓時群情激奮，紛紛請戰。朱元璋抬手示意安靜，目光如電直視額爾德尼。
“使者，你還有何話說“
額爾德尼渾身顫抖，知道大勢已去。他絕望地抬起頭，眼中竟有淚光閃動：“陛下，我族我族“
朱元璋不再看他，轉向朱棣：“老四，林先生還說過什么“
朱棣上前一步，低聲道：“林先生說，若答應女真歸順，只會放虎歸山。他們現在示弱，只因無力反抗。一旦恢復元氣，必會反咬一口。北方游牧民族，從匈奴到突厥，再到蒙古，莫不如此。“
朱元璋閉目沉思，腦海中閃過歷代北方邊患的慘痛教訓。當他再次睜眼時，目光已變得堅定如鐵。
“女真使者，朕理解你們的苦衷和渴望，但大明朝廷不能輕易放過背叛者，特別是在你們一直對我們大明軍隊推進不利的情況下，希望你們能夠明白。“
額爾德尼如遭雷擊，癱軟在地。他身后的隨從們發出絕望的低泣。
“陛下！“額爾德尼掙扎著爬起，“我族十萬生靈，難道就這樣.“
朱元璋不為所動：“朕已決定。來人，送使者出宮。“
禁軍上前，架起癱軟的女真使者。額爾德尼在被拖出大殿前，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呼喊：“朱元璋！你會后悔的！女真人的血不會白流！我們的子孫會記住這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