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年后,韋俊若是回來了,怕是清月村的人也不愿跟他走了。
李郁的算計,是基于人性。
韋秀來了,眼眶發紅,顯然是擔心她哥哥。
“秀兒放心,你哥哥不會有事,只是在外面躲上一兩年。”
“奴家就擔心,那些好漢會不會排擠他”
“我給你哥準備了銀子,還有火器,好漢們只要不是傻子,都會愿意接納他的。”
說到這里,李郁心里還真咯噔了一下。
萬一,徽州府那幫好漢的大哥叫小心眼王倫,就劈岔了。
算了,算無遺策那不是人。
韋俊這性格,在綠林堆里應該也挺有人緣。
只當是埋下一顆閑棋。
死了,也沒多大損失。
活著,說不定某一天就能啟用。
胡師爺這人雖然沒個正經官身,能量卻是不小。
說不得哪一天,就要求他辦事。
到時候,可以拿他的軟肋刺激他。
他要是知道了,自己預埋了人手,能助力他死后埋入胡氏祖墳,怕是要把女兒送給自己。
李郁站在圍城上,一會微笑一會咬牙切齒。
韋秀有些緊張,施禮后就告退了。
她最近跟著楊云嬌,學著打扮。
草鞋、打漁穿的那些短打、奇形怪狀的木簪,都一股腦扔進了爐灶。
又花了3兩銀子,從府城買了新的成衣。
走路也學著亦步亦趨,不再大步流星。
從背后看,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了。
但還是缺了點那股氣質。
主要是不夠白,小麥色怎么也洗不白。
天天拿絲瓜瓤搓,搓的皮都要掉了。
然而,李郁壓根沒發覺。
鶯鶯燕燕的,只會影響他造反的速度。
過了幾日。
一個老朋友來了。
金雞汛的胡把總,垂頭喪氣的來了。
李郁看到的第一眼,就驚呼
“胡兄,半月未見,為何暴瘦如斯”
“還有,你臉上的血痕是咋回事后院起火了”
胡把總找了個凳子坐下,嘆了一口氣
“家里的兩個女人,一見面就掐架。”
半晌,李郁終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自從上次太湖劫鹽,老胡得了幾百兩銀子,回去就納了妾,還是本府一個破落商人家的閨女。
腦子一熱,除了水田瓦房,還置辦了一套金首飾,兌了一間鋪子。
沒過幾天好日子,老家的妻兒老母來了。
當天,就爆發了家庭大戰。
過程不表,總之就那么回事。
雞飛狗跳,兩邊哭鬧。
老胡這種直腸子,哪見過這種陣勢,徒勞無功。
本來,老母是向著原配的。
結果,新妾又懷上了。
這一下,老母也難辦了,都是骨肉啊。
最可怕的是,鋪子經營不善,把最后的那點銀子都花光了。
這下,原配又氣炸了。
指責家里有個只會糟蹋錢的玩意,敗家。
看著一臉頹廢的老胡,李郁心想,果真沒看錯人。
“胡兄,別郁悶了。多大點事,兄弟幫你解決。”
“你咋解決”
“我這邊正好有空房,把你的兩位夫人,老母都請來。”
“啊,都住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