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兀思買持中立態度,對兩方都無感。
李郁終于明白了,這家伙的民族意識為零,不認可所謂的自己人。
于是,又給他講了一下瑞士雇傭兵的故事。
發現他很感興趣,認可這種價值觀。
忠于雇主,打仗不是為了仇恨,只是一種金錢契約。
最終,李郁的結論是
此人可用,然而只能打順風仗。
他效忠的主子只有一個,銀子
安排到武裝護衛隊,逢戰事當騎兵使用。
護衛都是忠誠自己的人,不擔心他起幺蛾子。
打發了此人,李郁正和張鐵匠父子交流燧發槍的進展。
突然有人大喊,“抓住他”。
緊接著是一陣吵嚷混亂。
李郁打著油紙傘走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抓住了。
王連升,被按在了泥水中,奮力掙扎。
他的衣服上都是血。
旁邊有人連忙解釋道
“這不是他的血,是另外一人的。”
“怎么回事”
“我們聽到地窖這邊有動靜,發現他把另外一人干掉了,然后從地窖逃出來了。”
“李郁,你就別假惺惺的演戲了。當我不認識你嗎”
王連升大吼大叫。
很顯然,他早就識破了李郁自稱“天地會陳舵主”的把戲。
不過,此人倒是蠻有心機的。
“把他帶進地窖。”
被綁在椅子上的王連升,已經陷入了癲狂,大吼大叫。
絲毫沒有作為犯人的覺悟。
李郁從地上撿起一個錘子,走了過去。
對著他的手指,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聲慘叫,震的耳膜嗡嗡響。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能做到嗎”
“能。”王連升的額頭全是汗珠,表情痛苦到扭曲。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識破了其實你認識我”
“是的,我早就認識你。”
“那大嫂,哦也就是雷文氏,你也認識吧”
“是的,她是分舵的秘密聯絡人,級別比我高。”
李郁點點頭,對他的配合態度表示滿意。
繼續問道
“既然如此,咱們就不必演戲了。你是白蓮教的叛徒,對吧”
“是,那幫牢子不是人,我受不了折磨才招的。”
“可以理解,都是凡人。不過,我還有個疑問。”
“呵呵呵,你是想問既然我做了叛徒,為何還不出賣雷文氏吧”
“正是。”
“因為我不敢,我知道府衙里有你的人。說了就是找死。”
呼,李郁松了一口氣。
這樣連起來一看,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給我一個痛快吧。”王連升倒也光棍,直接就提了。
“嗯,看在你配合的份上,我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
“能讓我做個飽死鬼嗎”
“可以。”
李郁吩咐人,去伙房搞一份酒飯來。
斷頭飯,是最基本的禮儀。
趁著這段時間,再和這個家伙聊聊。
“你講的胥江碼頭那些事,沒有撒謊吧”
“都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
“如果你不介意,再和我聊聊你們白蓮教死之前,我會適當的優待你。”
李郁說的很認真,王連升也聽的很認真。
似乎,他們聊的只是一些家常話。
王連升的級別不高,所以掌握的機密很少。
他一邊吃,一邊回憶著各種瑣碎。
有價值的情報不多,大多是邊緣信息。
但有一條,讓李郁很感興趣。
“蘇州分舵會主,肯定是個雌兒。”
“女的”李郁笑了,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