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真是低估他了。
區區一介江湖豪強,出手竟似宦海老手。
這份算計,放在都察院干御史,也能為幕后大佬沖鋒陷陣了。
“小四。”
“主人,有何吩咐。”小書童走了進來。
“這段時間,要委屈你了。他說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多問,去吧。”
“好的。”
喚作小四的書童,低頭垂目。
悄悄的退出客棧,去找李郁報道了。
他,就是李郁準備的第二個魚餌。
比前面的更致命,格調更高。
幾天后,
傳來了好消息。
小四,成功吸引了范城默的注意。
已經被邀請到范府做客了,進展太快。
“呸,這對狗男女。”
“軍師,未必是狗男女,你自己說的,不能假定別人的性別。”楊云嬌忍住笑意,在一旁提醒道。
如今,堡內事務減輕了很多。
劉武又是個能干的,分擔了她的許多工作。
她也樂得其成,每日優哉游哉。
在李郁的眼前晃蕩,希望達到不可告人之目的。
只可惜,老爺除了熱衷繪畫。
會想到她,當作什么勞什子教具。
一站就是一兩個時辰,保持靜止,非常累。
小小書童,身懷絕技。
短短數日,竟就成了范大少的座上賓。
出入同車,歇息同榻。
這在古人眼里,并不算有損名譽。
書童,丫鬟,都算不得人,屬于文具一類。
吾輩收藏文具,犯法嗎
傳出去,反而是一樁美事。
范城默非常的謹慎,他是個兔子,卻不輕易給人留下口實。
將來,他是要繼承族長之位的。
清譽,名節,非常重要,遠比銀子重要。
這類清秀小書童,恰好符合他的口味。
就連書房,都可以隨便進出了。
要知道,古人的書房是禁地。
正妻都未必有資格進入,仆役更是不許靠近。
李郁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一疊宣紙,有的是范城默的詩畫,署名蓋章了。
有的是白紙,角落里蓋著范城默的私章。
還有一張最為難得,是范城默畫的小書童戲水鳥。
嘶,眼睛被辣了。
李郁為了大計,只能強忍撕畫的沖動。
開始琢磨,如何續作。
殺人,未必要用刀。筆,或許效率更高。
范兄,跪好,背黑鍋。
做假,就得做到細致。
畫筆,要一樣的。
墨,也要一樣。
顏料,也得多次調色,直到沒有色差。
李郁把自己關在屋內,挑出了兩張他覺得可以作偽的。
一個時辰后,
他滿頭大汗,扶著墻走出屋子,嘔。
啊,外面的空氣可真好。
劉武正好瞅見了,趕緊跑過來
“老爺,可要請大夫”
“不必了。”
李郁定定神,覺得這么惡心的玩意,可不能獨享。
“你去屋里瞧瞧桌上的畫。”
“好,好的。”
劉武不知何意,進去瞧了兩眼,帶著悲憤的表情出來了。
李郁又找來了楊云嬌,韋秀。
拉著二人去欣賞了一下,驚叫聲差點震破耳膜。
范京在石湖巡檢司,杜仁在西山島,賴二出差潮州未歸。
五叔太老,小五太小。
林淮生拒絕進屋,劉千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