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道幽怨的投來了目光,心想,
你可拉倒吧,這是我的臺詞。
胡千總雖然醉的筷子都拿不齊,
一長一短,
在湯碗里,追著一塊海參撈了半天,夾起來往嘴里送。
然而,海參滑落。
筷子空蕩蕩的送到嘴里,卻依舊不影響他嚼的好起勁。
不過,意識還有一絲清明。
在聽到黃通判說,“你的前程還很遠大”的時候。
他嘿嘿傻笑了兩聲,
心想,比你想的還要遠大。
酒宴散后,
張有道,胡千總都走了。
李郁留下,又喝了幾碗濃茶。
倆人開始商量正事,搭上和珅的快車。
鹽幫繳獲的銀冬瓜,再加上黃通判平時的一些積蓄。
湊了1萬5千兩。
“賢弟,你說夠嗎”
李郁不語,盯著碗中翻滾的青翠茶葉。
實際上,他在想石湖那邊打完了怎么定性。
這是個機會,
將太湖協水師物理清除,把施令倫搞成反賊。
太湖,成為李家的湖。
雖然酒意上頭,
他的思緒還是清晰的,結果不重要。
重要的定性,這場戰斗的性質。
“賢弟”
“黃大人勿怪,在下酒喝多了。”
“本官看你臉色不變,當是海量呢。”
“非也非也,我這人就是喝5斤,臉也不會紅。”
“1萬5千兩,和大人能看得上嗎”
“黃大人,在下說句心里話,不夠,很不夠。”
最怕空氣突然的尷尬,
黃文運訕訕的取回銀票,開始激烈思考。
如何,在短時間內薅一只肥羊。
“賢弟,你說什么辦法來錢最快”
“抄家呀。”
李郁說的一本正經,黃文運聽的默默點頭。
50里外,石湖。
氣氛十分的緊張,李家堡兩艘運輸鐵礦石的船,被護在中間。
石湖巡檢司的5艘哨船,護衛兩側。
1艘沙船,頂在前面。
范京一身9品官袍,威風凜凜的站在甲板上。
對面,已經下錨的是太湖協的3艘戰船。
從噸位,戰斗力來說,
對方都是絕對的優勢。
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恐嚇,辱罵。
分別用最囂張的語言,告訴對方這樣做的后果。
“巡檢算個雕毛,拿幾把破鐵刀,也敢說自己是個官”
“綠營是什么鬼玩意,窮的大米都吃不飽,拿個燒火棍比劃啥。”
“你們再不讓開,待會我們就開槍啦。”
“有種的你趕緊打,火繩都沒點燃,你裝什么大瓣兒蒜。”
從中午,僵持到了現在。
雙方都沒有火拼的勇氣,就漫罵。
直到一騎快馬的到來,騎士隔著水面,揮舞著打旗語。
范京面色凝重,反復看了三遍。
確認他沒領會錯意思。
“低聲傳下去,把船艙里的火槍起出來。老爺有令,真打。”
巡檢司的幾十條漢子,默默的閉嘴。
長條箱子被打開,
嶄新的火繩槍,被挨個發到手中。
他們蹲在船舷后,開始裝填。
30米外,
太湖協的兵勇們當是對方慫了。
更加罵的起勁。
只有一個把總情緒緊張,嘀咕道
“這幫小子是不是要陰我們”
旁邊的同僚腳踩船舷,大聲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瞧瞧,這光天化日的。他們敢和官兵動刀子借他”
話音未落,
他就看到那幫巡檢,舉起了火槍。
一排白煙噴出,自己這邊頓時人仰馬翻。
旁邊的把總,腦袋被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