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長興縣衙的前四把交椅送上了銀子。
在大清做事,規矩不可破。
就算做反賊,也不要隨便破規矩。
一個懂規矩的反賊,許多官吏甚至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一個不懂規則的反賊,則是會遭到四面圍攻。
李郁在骨干分子會議上曾經談過這個問題,
在李家軍具備用武力把鏈條上的所有人物理清除之前,
咱都遵從陋規,
盡量減少阻力,和樹敵。
這會兒,
京城,福康安正在大發雷霆。
起因也是陋規。
報銷軍費,竟然被戶部胥吏駁回了。
數日前,西征金川的大軍返程了。
為這場綿延幾十年的戰事劃上了完美的句號。
征西將軍阿桂,在金鑾殿受到了隆重的禮遇,權勢一時無二。
官封領班軍機大臣。
福康安,也是受到了厚賞。
然而,
在戶部報銷軍費的這等小事,卻遇到了刁難。
他怒氣沖沖,直接闖進了戶部,
找到了具體經辦的書辦
“戶部尚書,侍郎都已經用印批準,你們為何遲遲不給銀子”
“福大爺勿急,聽小人解釋。”
書辦無視他殺人般的眼神,翻開賬冊
“300萬兩奏銷,包括賞銀,撫恤銀,工部箭矢銀,州縣挪糧銀,民夫工食銀,數目龐大,項目繁多,需要人工審核。”
“多久”
“很久。”
“除非,福大爺你先付1萬兩關節費。那今天就能審完。”
書吏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福康安,刷的一下抽出佩刀,帶著金川之戰的呼嘯。
書吏一抖,然而卻不懼
“戶部報銷軍費的規矩,打順治爺那會就有了。”
“我這個位置,換了誰來,都得問您要這筆錢。您就算把戶部殺個底朝天,關節費也免不了。”
“狗奴才,你可知道,我福康安是什么人”
“知道。大學士傅恒之子,孝賢純皇后之侄,正白旗滿洲都統,皇上待您如親兒子,剛從金川凱旋歸來。”
書吏娓娓道來,
福康安的身世,已經不是顯赫一時能信任的了。
很顯然,
這奴才不是狗眼看人輕,不知道刁難對象的高貴身份。
這讓福康安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內務府大臣,和戶部尚書,如今都是和珅兼著。
“福大爺,聽奴才一句勸。關節費乃是對事不對人。”
“這1萬兩,是整個戶部衙門的油水。哪怕是皇子來了,也不能免去。”
“奴才再斗膽說一句,為了區區1萬兩大鬧戶部,惹的萬歲爺不悅,同僚不歡,下屬不爽。不值得”
“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奴才”
福康安服輸了,
上午交了1萬兩關節費,下午就提到了銀子。
回府后,
他和親信管家抱怨此事。
“這京城,是越來越離譜了。”
“公子,其實京城一直是這樣的。”
“為何以前我從未遇到”
“老爺還在世的時候,這些事都是他老人家出面的。”
老管家想了想,決定還是多說一點
“公子,其實戶部的這點陋規和內務府比起來,都不算什么。”
“嗯”
“上個月,太后她老人家讓杭州織造局進獻了100匹錦緞,內務府扣下了20匹。”
“如此離譜,是謠言吧”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說道
“因為這事太離譜,所以應該是真的。”
福康安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揮揮手打發了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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