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至于說京旗那幾百號人嘛,是刀把兒。
最終抵達蘇州的,僅有60人。
松二爺本想講一番,他在裕泰茶館聽到的關于劣質火槍的傳聞。
真狠吶。
人馬皆是一身塵土,灰撲撲的,甲胄齊全,面部被黑布遮住,只留眼睛。
另有路上所需干糧。
這個建議好的很,一下擊中了眾旗人的內心。
“道歉。”
索倫左翼長虎黑拉,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了。
嫌棄的捧著火繩槍,大眼珠子睜著槍管,瞧里面是不是實心的。
“二爺說的是。就今天您的威風,堪比當年那梁紅玉,為夫沙場擂鼓。”
他們怒罵道
“滾蛋,索倫野人。”
“哎呀,索倫野人打人啦,欺負咱們京城的爺們啦。”
這可是兵部下發的戰鼓
松二爺感覺這些人的眼神太滲人,躲到了隊伍中間。
論打順風仗,論缺德,京旗真沒怕過誰。
敢情,咱爺們原來都是潛力股。
索倫營,錫伯營,厄魯特營,察哈爾營。
5人死在了途中,落水,急病,滾落山崖。
立馬把手里的石頭扔了出去,砸到了一個索倫漢子。那人好似練過鐵頭功,渾然無視。
“同樣是旗人,為何他們如此能打”
接著,下馬,咕嚕嚕,滾到了一邊。
一群女眷,嗑著瓜子,議論著誰家爺們穿盔甲最像個武將。
放在往日里,這種轉敗為勝的概率,幾乎為零。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自我感覺良好。
雖然說軍機處一再聲明,要抽調精兵強將,鎮守蘇州滿城。
“因為窮”
兵部武庫司,還給每人都準備了兩匹戰馬,一套棉甲,一桿騎槍,兩把佩刀,一張騎弓,一張步弓,四壺雕翎箭,火繩槍一桿。
就這么默默的原地站著,沉默凝視。
即使再忠于皇上,這些都統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矛頭如林,刀鋒雪亮。
盔甲刀槍加一起,少說也三四十斤。爬不上馬背了
松二爺原地努力了好幾次,都滑了下來。
多隆是個精明人,早就坐在大車上,避免了一線交手的風險。
一路上,殺死豺狼虎豹20余頭,攔路匪10幾人,還砸了3家黑店。
他們居然用上了鼓號。
居然真的打起了沖鋒。
正在廝打的人,踩到就摔倒。
旁人大笑,
目視前方,絕不偷眼瞧一眼街道兩側的風景。
“這架勢,得有幾百號騎兵吧。”
“左翼長,蘇州城真是個好地方。”
在本旗里,
得意洋洋的說道
“咱祖先金戈鐵馬的榮光,到了我這一輩,可算是有點指望了。”
松二爺立即響應,扔掉棉甲,
一路跨越大漠,高原,黃河,群山,長江,
沿途有驛站就補給,沒有就打獵,自給自足。
夜晚,就架起帳篷篝火。
家眷們嘻嘻哈哈,在一旁幫著穿甲。
一輛大車上,松二爺,和多隆,正在輪流敲鼓。
“爺今天也是出大力了,這戰鼓敲得,可著全蘇州城都聽見了。”
終于把索倫人給壓住了,以自身重量抵消了武力的代差。
被他稱作小多子的,乃是鑲白旗多隆,在京城碰瓷,坑了黃文運一筆銀子的年輕人。
滿城城墻,還在施工中。僅僅有了個雛形,高度才2米。
“二秀,把大車趕來。”
沿途主動找商隊攬活兒,幫著商隊避開沿途的稅吏盤剝,打著京旗的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