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下人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無妨,我這人大度的很。”
“奴家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刺殺福康安動靜太大,只會招來清廷的瘋狂反撲。李爺不妨換個條件”
“剛才那丫鬟,瞧著還行,送我”
潘賽云忍住怒氣,尷尬說道
“一個生蹄子,李爺要她做甚,奴家可自薦枕席或者咱們坦誠一些吧,李爺其實想了解本教在江南的勢力對吧”
李郁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
潘賽云輕聲說道
“去年柳蘭兒莽撞起事,刺殺欽差,以致本教在蘇州府的骨干被一掃空,目前的殘余力量,十不存一。除了蟄伏,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過,本教在江北發展的不錯,打探消息也好,武裝襲擊也罷。李爺盡管開口,想來他們能幫你做些事。”
李郁盯著這個女人,說道
“潘姑娘,在下感謝你的真誠。以后我們就這樣相處,不要事事算計,畢竟我們都是有著相同目標的江湖兒女,沒必要自相殘殺。怎么樣”
“李爺到現在還防著奴家,能算真誠嗎”
“如此,在下就真誠一回,坦誠相待吧”
“奴家亦有此意。”
一番好事后,雙方的合作達到了新高度。
在高端人脈圈,這種事屬于社交禮儀,不做就是不禮貌。
正所謂,大俗即大雅。
“潘姑娘,火槍的事沒問題。不過銀子,得照付。”
“李爺放心,談錢不傷感情。”
“另外,我想問一句,揚州鹽商府里,你們有人嗎”
潘賽云一邊對著鏡子補妝,
一邊說道
“有。四大總商府邸,都有我們的眼線。”
“你們這么牛”
“本教底蘊千年,自然有一套生存哲學。所謂盛世年間引而不發,亂世迎風而起。蟄伏期并不代表沒有努力,若是沒有銀錢,沒有消息網,本教早被人連根拔起了。”
“潘姑娘是個坦率人,幫我在揚州府辦一件事吧”
“奴家十分愿意。”
潘賽云笑靨如花的走出了屋子,
瞅見了在屋檐下,鐵青臉等待的丫鬟,她走過去又是一記耳光。
“白姑娘,不要以為是總壇派來的,就可以目無教規。再有下次,我會將你的尸體送回總壇。”
被喚作白姑娘的女子,
終于低下了頭,跪地服軟。
她只是洪教主的“流水線”下來的一個不合格產品,派到蘇州,僅僅是充當潘賽云和行動隊之間的聯絡人。
回到望亭鎮,
錢老爺陰沉著臉問道“去哪兒野了”
潘賽云笑盈盈的施禮“去府城給老爺買了些滋補品。”
“好,好。”
“老爺,今兒奴家不方便,讓丫鬟代勞吧”
“好,暫且饒過你了。”
錢老爺豪爽的一揮手,吩咐廚房加個菜,今晚他要喝點鹿茸酒。
“老爺慢走。”
瞅著瞧不見人影了,潘賽云才慵懶的解下斗篷,自言自語道
“老錢,珍惜你最后的時光吧。”
江北,揚州府兩淮鹽運司衙門。
尤拔世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在書房里狂砸東西。
一眾心腹,都只敢低著頭候在門外,心驚肉跳。
“富察氏怎么了大學士之子怎么了踏馬的竟然敢給老子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