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帶走。”
這一下,尤拔世更加心驚肉跳,他幾乎可以斷定是被人設計了。
而福康安,則是咬牙切齒,
越想越可疑,竟然直接調兵,駐扎在兩淮鹽運司衙門附近。
防止尤拔世畏罪潛逃。
而江春也頗為苦惱,不小心又粘上了麻煩的邊緣。
前些天,尤拔世突然找上門,說討要幾個女子。
雖說倆人的關系很差,但是這點小事,沒必要拂了面子。
園子里的姑娘多的是,他隨口就安排下人辦了。
結果,人又被退了回來。
尤拔世借花獻佛,害怕福康安借這事做文章,連夜把人送回了園子。
然后,就出了這么樁事。
“管家,你和我講講,倆個姑娘是怎么提前知道消息,又服毒了斷的”
“回老爺。我問過了,撫臺大人的親兵是尤大人的屬下帶著去園子的。按道理,這中間沒有時間差。”
“怪事。”
江春沉思著,他意識到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
巡撫斗鹽運使,一個皇親貴胄,一個皇上心腹,龍虎斗啊。
突然,下人來報“王神仙來了。”
“請進來。”
王神仙,鹽商圈子里的老熟人。
他一進門,啪的一收扇子,打量著江春。
“江總商,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后聽哪個”
江春何許人也,少年時科舉失利,遂接了父親的班,成為揚州鹽商。
善于經營,長袖善舞,
乾隆數次南巡,經過揚州都由他出面接待,深得圣心。被賞布政使銜,時人稱“以布衣上交天子”。
他聽了王神仙的話,卻是笑道
“后說壞消息吧。”
王神仙大搖大擺的往太師椅里一坐,拱手道“尤拔世快垮臺了,算好消息不”
“算。”
“壞消息是,他臨死之前,會把所有人一起拖下水陪葬。”
江春收斂了笑容
“以尤大人的為人,倒是做的出來。”
王神仙繩子前傾,小聲說道
“江首總猜猜,他會咬死哪些人”
“江某人是凡夫俗子,參不透天機,還請神仙指點”
倆人都同時笑了,
王神仙有點不好意思,尷尬的說道
“我是受人之托,上門來做一樁買賣。他能保你們鹽商的身家安全,條件是50萬兩銀子。”
說道這,他偷眼觀察了一下江春,
見面色平常,心里暗贊是個人物,同時腹誹李郁太黑心了。
若不是畫的大餅太誘人,自己才不來呢。
“王神仙,茲事體大。您在此稍候片刻,四大總商齊集,才可談事。”
“理解,理解。”
“好好招待貴客,我去去就回。”
江府,廣蓄優伶,招攬名廚。
王神仙自然是毫無怨言,玩的是興高采烈,吃的是眉飛色舞。
孔子曰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2個時辰,一眨眼就過去了。
而此時,揚州四大總商,蘇、黃、米、江,爆發了激烈的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