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時痛快,毫無意義,就像是黑夜山林里的一盞明燈,只會引來各路猛獸的圍攻。”
“主公,那我們何時造反”
“實際上我們已經反了。”李郁笑道。
“啊”
“反了,但沒全反,起伏式造反。”
屋子里充滿了快活的嘲笑,主公創造新詞的速度,總是令人記憶深刻,回味無窮。
“劉千,你坐鎮儀征,遙控這一次的江北行動。”
“屬下遵命。”
“劉武,你帶5艘民船,運輸火器刀劍,分別從海上和運河支援灶丁。”
“遵命。”
“譚沐光,你以漕幫運糧的名義,帶船進駐儀征。聽候劉千調遣。”
“遵命。”
李郁環視了一下三人,又叮囑道
“江北行動,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鹽場四面開花。第二階段,干掉城外零星的清廷武裝,汛兵巡檢之類。第三階段,襲擾揚州城,實則全師快速南下,合兵儀征,搗毀儀征運河。”
劉武起身,問道
“主公,把儀征運河搗毀到何等程度”
“除了舢板,其余船只無法通行為止,越嚴重越好。”李郁想了想,又補充道,“儀征運河,年年征夫役清淤,所有從淤堵方面多做文章。”
“好了,散會。”
人工開挖的儀征運河,連通長江和京杭大運河。其意義之重大,位置之脆弱,遠超所有人想象。
一旦斷航,清廷就要腰間盤突出。
不會死人,可疼痛難忍,步履蹣跚。
李郁開會很短暫,簡單干脆。
隨后,他和杜仁聊起了長興縣的局面。
“長興煤礦目前有礦工1800余人,石灰礦多是本地雇工,500余人。另外李家巷鐵礦,亦有礦工1000人。產量穩定,運輸順利,目前沒有發現大的麻煩。”
“劉阿坤,和甄氏斷了嗎”
杜仁的臉色變得很復雜,嘆了一口氣
“主公,這事我有責任。”
“你細說。”
“甄氏不簡單,我本以為她是潘金蓮一類的女子,貪圖享樂,故而勾搭阿坤。”
“結果呢”
“她竟然是想利用我們的勢力,接手甄家,做大做強。對了,她爹病了,臥床不起,怕是不久了。”
“我倒是小看了她。”
“她把李家巷鐵礦剩余的一半股份全部讓出來了,分文不取。條件是她想和劉阿坤成婚。”
李郁的表情變的很古怪,問道
“她丈夫不是長興營游擊嗎沒發現端倪”
“對。”
“劉阿坤是什么想法”
“這憨貨說,甄氏肚子里有他的娃了。”
倆人都陷入了沉默,又多了個地雷。
既然是地雷,早晚都會爆,不如
“阿仁,盡早除掉長興營游擊董額真吧。用什么方式你決定,不能影響大局。”
“屬下明白。”
“找個機會,安排甄氏和阿坤一起來見我。”
李郁覺得,要給甄氏劃一道紅線。
告誡這個女人,不要越界,不要碰線,否則自己會把甄家連同劉阿坤一起抹掉。
杜仁在西山島吃了一頓飯,就匆匆坐船離開了。
長興縣,現在是李家軍的資源地,絕對不能有失。
嵇康3號,4號,護航他的座船。
暫時劃歸他的麾下,加強武力。
隨行的,還有一艘大型運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