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
雙方不斷有人倒地,十分慘烈。
李二狗一槍打翻了沖過來的騎兵,隨后原地一滾,才免于被一柄呼嘯而來的騎刀削去腦殼。
而劉武,指揮著手下將所有殘存的6磅炮,全部推了出來。
還有十幾桿抬槍
炮兵們都瘋了,顧不得什么操作正確流程,胡亂一塞,就點燃引線。
瞄準不存在的。
霰彈很快就跟不上了,也來不及從后方運。
一個炮手將懷里的銀子銅錢塞進炮膛,其余人立馬有樣學樣。
甚至把地上的刀把,長矛槍頭都塞了進來。
對著猛沖過來的五六個清軍騎兵,點燃了引線。
這一炮,價值50兩
效果很好,人馬全倒地
亂,整個戰場亂成了一鍋粥。
火槍已經很少響起,大家都咬著牙的在肉搏。
清軍人多,已經形成了包圍圈,刀矛劈砍,逐步壓縮。
此時,遠處傳來了嗚嗚的牛角聲。
福康安扭頭望去,見一支穿著綠營號服數百人規模的軍隊出現在了視線內。
旌旗飄揚,鼓聲很有節奏。
“南軍門,這是哪個營”
“看旗號似是金山營。”
“是你調的嗎”
“下官沒有下過調動金山營的軍令,他們這是擅自開拔。”南云升的臉色有些扭曲。
“許是見這邊打的激烈,他們想來攢點軍功吧。”福康安倒是沒有生氣。
他心里倒覺得,若是這支膽大的綠營敢來搶功,戰后定要重重的獎賞他們。
綠營兵的悍勇,只能鼓勵,不能打擊。
整個江南綠營,也就提標、撫標還有點心氣,其他的都是搗糨糊混日子。
福康安舉著千里鏡,觀察著被包圍的“流賊”,心情大好,說道
“再有1個時辰,就可以結束戰斗了。”
“南軍門,你的提標損失很大,戰后要趕緊補充兵力”
見沒有回應,福康安不悅地扭頭望去,
只見南云升站在馬鞍上,左顧右盼。
“南軍門,你在雜耍嗎沒聽見本官說話嗎”
“撫臺,借你一物。”
南云升的千里鏡,在督戰時遺失了。
他很不客氣的從福康安手中奪走了他的千里鏡。
福康安錯愕,隨即黑了臉,準備痛斥這個老東西,不懂尊卑,目無上官。
卻突然聽到老東西怪叫一聲
“有詐,這些人不是金山營,金山營沒有這么多兵,也走不出這樣的陣型。”
1里外,身穿清軍武官官袍的林淮生,舉起了佩刀
“兩面包抄,不要放走一個人。”
“通知兀思買的馬隊,準備截殺漏網之魚。”
“遵命。”
隊長們站在各自隊列的右側,大聲指揮著火槍隊的行動。
李郁的最后一枚棋子,終于落到了棋盤上。
打著漕幫糧船的旗號,將西山島整建制的兩個火槍營輕裝輜重,火炮未曾隨行運到了這里。
船隊從太湖出發,抵達黃浦江有兩種路線選擇。
林淮生部,就是走的
這條水路,漕幫很熟悉,譚沐光親自壓陣。
這1000人的精銳火槍隊,成為了戰場上最大的變量。
除了林淮生劃出的3個火槍隊150人,其余的以隊為單位,四面散開兜住了戰場。
伴隨著鼓點,大踏步向前。
一直走到200米處,在隊長的喝令下大聲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