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就靈活多了,屋子后面是大山,旁邊是大河。
隨時溜之大吉,撤回江南。
情報來源,主要是兩個渠道。
鄖陽、襄陽府逃難的士紳,商人,百姓所敘。
銀子從武昌衙門里買邸報,甚至理由都不用找,人家就幫你找好了。
“這位爺您一看就不是泥月退子,家財萬貫,定然關注戰事進展,萬一白蓮逆匪殺來了,好及時卷著金銀細軟逃命對吧”
“啊,對對對。”
明碼標價,一書多賣。
武昌城的士紳,商賈多如牛毛,誰不關心前方戰事呢。
白蓮可不是好惹的,書里講的很清楚。
他們最愛殺有錢人,根本不考慮拉攏。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得遠遠的,絕不待在城中傻乎乎的。
一些危機意識較強的士紳,已經開始撤出武昌城了。
先去長沙住一段日子,看形勢發展再決定,轉進或回家。
劉千又放飛了一只信鴿,看著撲棱棱的小東西消失在天邊。
他感慨
“回去后,我一定要建議主公,建個信鴿基地。”
“這玩意,效率太高了。”
他帶了6只信鴿,已經快用完了。
不過,只能是單向傳信。
若是想雙向傳信,就必須在武昌當地也養育信鴿。
暫時是指望不上的。
不過,劉千也琢磨出了一個思路。
可以在揚州府,湖州府,江寧府設置信鴿基地。
找一片僻
靜處蓋屋,放上幾個人手,就可以實現。
對于情報組織而言,高效的傳達情報太重要了。
說能抵得上3000火槍精銳,都不為過。
蘇州織造署,福成蹦跳如雷。
摔了一屋子的瓷器,罵了半天。
整個人披頭散發,狀如瘋狗,下人們噤若寒蟬。
“錢峰這個毒蛇,他居然把我爹揪出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北傳來的最新消息,錢峰這個欽差再接再厲,又燒了一把大火。
兩淮鹽務的賬冊,被他找出了12處紕漏。
抓人,審訊,然后再抓人,牽出來一串。
福成的老爹,也因此獲罪。
他曾在兩淮鹽務當過一年的六品官,手底下管著4個鹽場,自然是不會干凈。
錢峰的折子里,彈劾他老爹犯下了收臟銀2萬3千兩,還和私鹽販子有勾結。
福成不敢想,皇上會怎么處置他老爹。
而錢峰,最近每天的睡眠甚至達不到3個時辰。
他已經收到了湖北的緊急軍報,知道白蓮起事了,而且規模很大。
這讓他心急如焚,為社稷,為皇上擔憂。
打仗,是需要數不清的錢糧的。
他,自詡都察院脊梁,朝廷忠臣,自然要為君父分憂。
對兩淮鹽務,開始大刀亂剁。
甭管什么人,背后牽連著哪位王公大臣,一概抓之。
抓到了直接審訊,拿到口供,就讓胡知府見證簽字。
然后就抄家,所得銀子解送京城。
折子前腳到,銀子和人犯后腳到
讓說情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豬,就已經烤熟了,擺上桌子了。
你就是再心疼,也只能含著淚來一口,贊一句香
“胡知府,來吧。”
“啊,啊”老胡恍恍惚惚,站在牢房外透氣。
“此犯官已經交代了,你來做個見證。”
錢峰威嚴的眼神,令老胡不敢抱怨。
走進牢房,見到了一個剛被用過刑的犯官,躺在血泊中。
牢子抓著他的手,在血泊里蘸了蘸,然后按在狀紙上。
胡知府機械的撿起狀紙,讀了一遍
“是這樣嗎”
犯官掙扎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