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的護城河,雖然歷經幾十年沒有修繕,卻還是寬度驚人,接近百米。
打造木排,就是為了渡過護城河。
“教主,咱們太缺火炮了。”
“是啊,本教沒有炮匠,沒有鑄炮技術。只能依靠繳獲,還有蘇州府李郁賣給我們。”
“若是能將此人招攬入教就好了。”
“呵呵,若是他肯來投,本座定倒履相迎,加封
他為吳王,將江浙皖三省都冊封給他。”
王堂主沒有接話,
他心里覺得,教主有些過分了。
江浙皖,都在清廷手里,你就說封給人家,伱咋不說把紫禁城封給人家呢。
至于吳王,一個虛名而已。
毫無誠意,哪個梟雄愿意來投。
洪教主突然投來一眼
“愛卿,你在想什么呢”
王胖子一哆嗦,趕緊答道
“屬下在想,兩湖還有江西貴州的分舵,都派來了使者,有的甚至是舵主親臨,這些人該怎么接待。”
“到了”
“陸續有十幾人到了。安置在后方糧草大營里。”
“明日,讓他們到城下來。這些人首鼠兩端,嘴上全是彌勒,心里都是算盤。本座要讓他們開開眼,早點起步加入大業。”
“臣遵旨。”
午后,
白蓮教開始了
推著覆土小車,扛著土袋子,在瘋狂的吶喊聲中沖向護城河。
這些饑民的任務是沖到護城河邊,將肩負的土袋扔進去
只要數量足夠多,護城河總能填平。
襄陽城墻上,開炮了。
沒有瞄準,也不需要瞄準,烏泱泱的人群總會接住炮彈。
再近了,就是鳥槍
弓箭手,也開始拋射。
沖到護城河邊的人,甚至還沒來的及扔掉土袋子,就中箭栽倒。
成為這場大戰的犧牲品。
若是后退,則會受到嚴厲懲罰。
洪教主沒有婦人之仁,他是個想做大事的人,心堅如鐵石。
后退者數十人,被他下令當場斬首。
這場看似單方面的屠殺,持續了2個時辰。
襄陽東護城河里,飄滿了尸體。
護城河被稍稍填掉了一小段。
副將張厲勇很是擔憂,因為他發現消耗的都是饑民,壓根沒有傷到白蓮的精銳。
而如今的湖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饑民。
這仗,棘手了
夜晚,白蓮教依舊不時的派人填護城河。
把周圍搜羅的石頭,木頭,拆下來的破房子全部一股腦的扔進去。
大約是彌勒佛保佑,沒有月色。
漆黑一片
城墻上的清軍,聽得到動靜,也猜得到在干嘛。
可洪教主,卻是玩了一招陰險的。
每次只派遣一帳,回來了再派下一帳,就像接力棒。
不打火把,摸黑干活。
清軍若是開炮開槍,就浪費大量的火藥炮子,命中率很低。
若是不開炮,就只能聽著護城河撲通撲通的被一點點填平。
督標副將張厲勇在城墻上觀察后,
下令只許零星的鳥槍反擊,弓箭和火炮都不許浪費。
否則,白蓮大舉攻城的時候就麻煩了。
護城河這么寬,就留給你們慢慢填吧。
朝廷的援兵,肯定已經在路上了。
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總會來的。
次日,太陽初升。
襄陽城下,數不清的白蓮教徒列成方陣。
洪教主騎著白馬出現的時候,引起一陣陣的歡呼。
護教親軍率先高呼萬歲,就像是石頭投進了湖水,一圈圈的蕩開。
8萬人,高呼萬歲。
城中官吏聽的心驚肉跳,咒罵大逆不道。
張厲勇面如表情,拉開千里鏡觀察敵情。
“白蓮教匪已成氣勢,平亂怕不是一年半載的事。”
旁邊的親兵一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