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的王員外嚇的一哆嗦,感覺那刀鋒就到了自己脖子后。
一緊張,坐到地上了。
他顫抖的說道“阿貴他怎么可以不顧同鄉情誼,把兵引來呀。”
趙舉人抱怨道“哼,同鄉算什么,我和他還是同一個祖宗呢,說起來也就是出了五服,正經的親戚。”
一旁的周秀才心想,
前年阿貴說他也姓趙,結果被你打掉了一顆牙。
不過大敵當前,不宜內訌。
一群人商議到了傍晚,也沒拿出什么主意。
最終。
商賈出身的王員外一咬牙一跺腳,決定先跳船。
他雇了一頂軟轎,帶了一封銀子,吹吹打打的去了城隍廟。
“阿貴老爺,請您到府上歇息。”
兩個小丫鬟,把迷迷糊糊的阿貴扶著上了轎子。
當晚,就擺上了酒。
阿貴幾杯酒下肚,和王員外當場拜了把子。
當晚又在府中留宿,做了好幾次的新郎官。
穿上了綢衣,齊耳短發梳洗的干干凈凈,一看就很有精神。
烏鎮的人大呼失算,下手晚了。
當晚,周秀才全家逃亡。
趙舉人則是認祖歸宗,翻出了不知哪搞來的族譜,硬是說阿貴是他六叔。
總之,趙老貴儼然成了烏鎮不得了的人物。
代行裁決、獨斷糾紛。
住上了三進的宅子,家里多了一群年輕女人,但沒有吳媽。
他也拍著匈膛保證,不會召喚那白盔白甲的兵下來。
而是獨自悄悄進城,主動許諾按時納糧。
苗有林只當他是哪個嚇破膽的猥瑣鄉紳,見面安撫了一句就打發了。
他忙著筑城,擴軍,練兵,準備做個真正的地方實力派,麾下和浙江清軍不時有小股沖突,軍事上處于互相試探狀態。
所以,治下各鎮各鄉,只要恭順納糧就行了。
就連那罰銀1兩都免了,直接發給了一張允許剪辮的證明。
阿貴也沒敢索銀,大度的想,就當是兒子騙老子了。
回去后,
鎮子里的兩戶惡棍,被他當眾趕出了鎮子,家產阿貴拿6成,王員外和趙舉人拿4成。
烏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江南很平靜,武昌城周圍卻是很緊張。
白蓮大軍圍城,小股人馬四處籌糧
護教親軍十夫長鄭九令,早年當過貨郎,走街串巷。
對于這一帶有些印象,他在尋找一戶人家。
“弟兄們,我記得附近有個財主莊園,在山坳里很隱蔽。除非人走到跟前才能發現,遠了瞅不見。”
“大家都散開,小心點找找。”
果然,在太陽下山前。
有個步卒喜滋滋的來報,找到了。
“那戶人家可太精了,周圍種了一大圈的樹。我若不是發現地上的羊糞,還想不到附近有人。”
“沒被發現吧”
“沒有,但是那家有護院。”
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
鄭九令和幾人商議了一番,決定趁夜進攻。
夜戰,普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倉皇失措。
而他們是打過仗的老兵,更有優勢。
春壽也跟著興奮了起來,開始磨刀。
由于義父的照顧,他分到了一把短刀,軍中制式,刃口磨的雪亮。
喵
小橘也似乎被這種緊張興奮所感染,一躍站在了春壽的肩頭。
發出咕嚕咕嚕的動靜。
“小春子,待會你這貓可不能瞎叫。”
“放心吧,周叔。”
被稱作周叔的騎兵,也是白蓮老人了。
從鄖陽府大山里,一直跟著圣帝殺到了武昌,剛被吸納進入護教親軍。
這一趟若是完成任務,他也能升官。
入夜,月色如灑。
視野清晰,走路一點都不擔心。
鄉村夏季的月夜,常有這種情況。
一行數十人悄悄的找到山洼處,然后輕手輕腳的靠近。
鄭九令手持弓,箭矢輕輕的搭在弦上。
他眼神極好,老遠就瞅見了院墻上站著一個護院。
一動不動,可能是靠著打盹。
這個莊園是本地一戶鄉紳的別院,按照主人的安排今晚是2個護院值夜。
可其中一人,困乏去偷偷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