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也沒有多余的火炮啊,你這趟來瞧見了吧,我軍圍攻江寧,戰事正緊。”
“是是,下官一路觀望了,貴軍的裝備精良,人手一桿自來火槍,那火炮更是如同密林。大帥人中龍鳳,才能練出這樣的好兵,造出這樣的火器。”
李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慢悠悠問道
“司馬先生,對于當前戰局有何建議呀”
“不敢,不敢。”
“無妨,你不在我帳下做官,但講無妨。當局者清,旁觀者迷嘛。”
“下官不懂軍事,只知道江南是錢糧寶地,只要能收的上稅,就能養很多的兵。不過,朝廷恐怕”
“恐怕不會坐視本帥做大,對嗎”
“大帥慧眼如炬。”
李郁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試探問道
“湖北戰場,清軍沒有野戰余力了嗎”
司馬尚一愣,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
“湖北殘余綠營兵只敢龜縮守城,除武昌城外,大部分城池已插上白蓮圣旗,極少數堅守的城池,也只是勉強支撐罷了。”
“八旗兵呢”李郁敏銳的發現了問題,他冷冷的看著司馬尚,準備從他的言行看出些東西。
“京城八旗南下,被襄陽所阻,無奈繞道渡江至九江。”司馬尚語速明顯放緩了,他在思考。
而李郁一言不發,靠在椅背。
一副成竹在月匈的模樣,霸氣外露。
司馬尚終于忍不住了,小聲問道
“可否屏退左右”
李郁一揮手,親衛們立即帳外候著。
只有李小五站在身后巋然不動,很明顯這是絕對心腹不需要回避。
“下官從湖北來時走的水路,途經九江時只見清軍渡船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邊。下官只能暫時在北岸蘆葦叢中躲避數日,待清軍過完了才繼續起航。”
李郁抑制出心中驚濤駭浪,盡量語速平穩的問道
“后來呢”
“大約過了5日,官兵戰船才撤走,看旗號似乎是鄱陽湖水師。下官坐船順江而下,沿途見岸邊長江南岸營帳綿延,到了江寧附近遇到江面戒嚴,無奈又遲滯了數日打聽到了原來是大帥在圍攻江寧,所以才棄船上岸。”
李郁的后背已經開始隱約滲出汗水,不安的起身走了幾步。
走到司馬尚面前
“說下去。”
“下官覺得,京旗或許掉頭來進攻江南了。”
李小五陡然眼神變了,瞧向李郁。
這個情報太突然了,也太晚了。
司馬尚也站了起來,惴惴不安,以他長期混跡官場察言觀色的本領自然瞧出來了李大帥沒有準備
初夏的江南氣溫本就悶熱,帳內三人都覺得額頭冒汗。
過了一會,李郁長呼了一口氣,問道
“自你在九江上游被迫靠岸開始算起,已過了幾日”
“11天。”
“好,來人,設宴款待白蓮使者。”
“下官何德何能,敢勞駕大帥如此厚愛。”
李郁伸手,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你這份情,我記下了。”
“是是。”
司馬尚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輕了幾分,牛嗶大發了。
又聽李郁繼續講道
“戰局雖然困難,可總會讓你回去有個交代。伱且安心的住上幾日,然后去蘇州府領炮。”
“謝謝大帥。”
當天中午,司馬尚受到了禮遇。
賈笑真全程作陪,又是喝酒,又是作詩,感情甚篤。
后又坐船順著大運河而下,欣賞風景,一路上,自然是無話不聊。
司馬尚被李家軍的精良武器所震撼,更加覺得人情沒白付。
不管怎么說,能擁有李大帥的友誼都是好的。
李郁將乍浦炮臺拆下的3門紅衣大炮,折價賣給了司馬尚。
讓這家伙狠狠的吃了一番差價。
這幾門炮雖然老舊,可體積唬人。
白蓮教不會嫌棄的,普天下大概只有李家軍和京師八旗會瞧不上這樣的炮。
船只溯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