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在城中的百姓,往往沒有什么存米。許多人家的米僅夠日的吃用,干柴也是如此。
幸虧李郁沒有斷了煤餅的渠道,照樣敞開賣。
用他的話說,打仗的目的未必全是仇恨,而是利潤
滿載煤餅的船照樣在下關碼頭停靠,一手收錢,一手卸貨。
江寧綠營兵們如臨大敵,堅決不許人下船。監視著卸貨完畢,船離開才放心。
但他們也不敢對船動手,否則城中斷炊大家都沒的好。
劉武的水師,開始了定時巡航。
凡是去往江寧的船只,全部扣留。不服從者,開炮擊沉。
江寧守軍也有部分水戰力量,但船偏小,船型老舊,僅能勉強日常巡航。對上李家軍的戰船,好似螳臂當車。
劉武調來了一艘2200料的紅單船,還有5艘嵇康號戰船,就牢牢控制了江面。
又在江心洲臨時修筑營房。
砍伐木材,墊高地基,修筑通風性能良好的屋子,供無需巡航的水手在里面歇息。
夏季炎炎,甲板上曬死人。船艙內好似蒸籠,氣味令人作嘔。
長期在船上,水手的患病率特別高。
體力就是戰斗力。
戰爭在很多時候,不是比強,而是比爛。
一場戰役下來,往往是病死累死的,比戰死的還多。
吃不好睡不好的軍隊是打不了仗的。熱騰騰的飯菜和黑火藥的地位同樣重要。
以上經驗有特例,但不多。
高老爺經營的生意很廣泛。
從藥材,到大米、布匹都有涉足。在江寧的繁華鬧市有半條街的產業,人送外號高半街。
他的胞弟在安徽巡撫衙門做幕僚,兒子又中了舉人。
儼然本府望族,商人堆里的主心骨。
在劉千的建議下,他先放風后囤積,一粒米不向外銷售,門口的掛牌價卻是天天換。
商人逐利,其余小型米商紛紛跟進。今日你漲4文,明日我漲5文。
不過,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大部分米鋪的供貨渠道斷了,城中存米最多的就是高老爺名下的5家米鋪子。
“牛爺,你說我這批貨轉手一賣,倒是有4倍的利潤。可是往后呢米倉賣空了咋辦老夫這幾日打聽了,進城門倒不是難事。難的是從哪兒籌集如此大量的白米”
劉千不露聲色,繼續追問
“又是為何”
“牛老弟伱沒做過這大米生意,大宗買賣必定走水運。陸運成本太大,最重要的是江寧城周邊全部淪陷,小批量的白米倒是好弄,大宗的只能從江北搞。”
“賊兵戰船封鎖了長江,過不來吧”
“對嘍。”
高老爺遺憾的搖搖頭,本來可以賺一座銀山的。
現在
他的伙計全部撒出城,在周邊收購白米再走太平門悄悄運進城。
正藍旗第3參領第2佐領多隆大人,就駐扎在太平門。
此門兩翼皆是依托山勢而建,位置重要。駐扎了5個佐領的八旗兵,還有200多號綠營兵,火炮32門。
劉千不露聲色,他和城外的主公一直有密信來往,知道當前的局勢進展以及主公的一些心思。
他暗自提醒自己,得繃住了。
火候沒到
等主公的大軍全殲京師八旗援兵,江寧成為孤城,人心惶惶時,才是攛掇高老爺變本加厲瘋狂漲價之時。
主公想要的是一座主城相對完整的江寧城,還有東南第一大城百年積累下來的潑天財富以及數十萬破產的居民
這民心絕不能留給清廷。
圍城期間要狠下心來搞事,爭取一個窩頭50兩,才能把清廷在江寧的民心給砸個稀巴爛。
然后,主公進城。
宣布將米價打到史上最低谷,敞開供應。并清算奸商,清算清廷舊官吏。
屆時,全城百姓都會熱淚盈眶,跪在道路兩側高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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