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旗倒了”
他產生了一個堪稱瘋子的想法。
戰場上,開始出現令人害怕的喊聲。
楊遇春舉起長刀,斬斷了猛撲過來的一匹戰馬前蹄。
他滿腦子就一個想法斬將奪旗
既然沒法當清廷的武官,那就當個新朝的武官,一樣光宗耀祖
誰當皇帝不重要,我只想做提督
清軍開始遲疑,開始恐懼,開始往后退。
有人帶頭,就會有無數人效仿。
恰好在此時,遠處出現了一支打著“吳”旗號的輕騎兵,后面還跟著奔跑的步兵。
李郁旗下的唯一一支純騎兵隊伍,自從打下池州府后,就一直駐扎在池州境內。
收到快馬軍報后就一路狂奔而來,堪堪的趕上了這名場面。
“賊兵援兵已至。”
“敗了敗了。”
世人只知瘧疾會傳染,卻不知恐慌情緒的傳染速度堪比音速。
你一句還不逃,我就扔了刀劍矛
戰場上的數萬清軍,呈現奇怪的分化。
一部分步兵往南逃跑。
一部分原地不知所措,想看看情況。
馬隊被步兵所阻礙,想救援接應主帥的節奏被打亂。
“阿相,快走。”
阿桂看著那個已經沖到10丈之內渾身血紅,大砍大殺的黑廝,一咬牙撥轉馬頭,在十幾個侍衛簇擁下開始逃跑。
舍楞松了一口氣,連忙招呼土爾扈特騎兵跟著逃。
掌旗官比較慘,被一發鉛彈擊倒,剛扶起來的半截大纛再次轟然倒地。
這一次清軍軍心徹底崩潰了。大纛連續倒下2次,意義不言而喻。
數萬綠營兵好似遷徙的角馬群。
苗有林捂著滴血的胳膊起身,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一劍割下阿桂的大纛,把旗面按在自己出血不止的傷口。
“副總指揮,你怎么流了這么多的血”
“狗韃子用的是倒鉤箭,我這只胳膊怕是廢了。”
苗有林臉色慘白,失血過多一陣陣眩暈。
堡壘內到處是尸體。
有些清軍攻入較早,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還在廝殺。
甘長勝也是倒霉鬼,本想效仿楊遇春踩著屋頂沖出去。結果屋頂質量堪憂,咔嚓破了,直接摔了下去。
此時,他和兩個綠營兵在屋子里對峙。
“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殺了你,回去領賞更好。”
之所以互相用言語試探威脅,而不動手,是因為甘長勝左手握著的短手銃。
誰先沖,誰就會先挨槍。
三人在屋內,呈三角站立。外面的廝殺聲、槍炮聲似乎都與這里絕緣。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突然,
兩名綠營兵感覺外面的動靜不太正常,似乎是己方的人正在集體奔跑,腳步聲如同滾雷。
數萬人奔跑的動靜,聾子都能感受到。
倆人對視一眼,預感不妙。
甘長勝也意識到了戰局可能發生了扭轉,舉著短手銃躍躍欲試。
“兄弟,你別沖動。我們倆現在就走。”
“撲街”
“槍響之后沒有贏家。”一名綠營兵試圖講道理,“你最多開一槍,而我們倆手里都有刀,兩敗俱傷沒必要的。你還年輕,退一步海闊天空。”
“死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