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里的奔波加上暴曬的憤怒,讓他們部分失控。沿著繁華街道吃起了免費自助餐,邊吃邊拿,借機發泄心中不滿。
這種時候,
就連海蘭察都不敢阻止。因為士氣已經到了臨界點,一味地強壓可能引起兵變。
平時操練,軍棍鞭子隨便上,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那是事出有因,新兵們不至于造反。
這會所有人心里都憋著一團火,你壓一個試試
把你丫打成母牛
海蘭察一路縱馬狂奔,趕到揚州府衙。
只見正在抹眼淚的胡知府,哭著對自己冒出一句
“揚州百姓何罪受此大難。”
一句話,就把他的怒氣平了一半。滿頭大汗的海蘭察愣是沒想出來該從哪兒開始罵人。
又聽到這老貨擦干眼淚,說出了一句特別無恥的話
“罷了,為了大清再苦一苦揚州人吧。”
“海都統,本官會對此事保密的。絕不向朝廷彈劾江北大營兵丁在城內犯下的罪狀,你知道的,本官是都察院外放下來的,院里人頭熟。”
“”
海蘭察只覺心中憋悶,氣短心郁。
沙啞嗓音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
胡知府剛止住的眼淚,瞬間橫流,嗚咽了半天,才吐出四個字
“藩臺,死了。”
轟,海蘭察瞬間眩暈,幾乎站不穩腳步。
半天才紅著眼睛吼道
“到底怎么回事”
可胡知府哭的太厲害,怎么也表達不清楚。
只能由一屬官解釋清楚事情的經過,并且帶著他去見了錢峰的尸體,只見6個觸目驚心的窟窿,血已流干。
乘坐的馬車,也作為證物放置在一起。
海蘭察望著損毀嚴重的馬車,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升起。
“出去。都滾出去。”
等到屋子里再無他人,他才冷靜的開始尋摸。
尸體,衣服,靴子,馬車,一處也不放過最終在紅纓帽內發現了一張卷起的紙條。
他只看了一眼就覺頭頂炸了個大雷,連忙藏好。
離開時一聲不吭。
當晚就集結兵力,在城外扎營。
次日就匆匆返回江北大營,令人在揚州和儀征之間設置了3道臨時防線,名曰檢查來往商人違禁貨物。
淮揚官面的統一對外說法是
一切責任都歸偽吳王,是他刺殺了大清官錢峰,還一把火燒了揚州的5處官倉,以及淮安清江浦碼頭的2處小倉。
揚州府城內,一處4進私宅。
劉千聽完匯報,頗為滿意。
“情報署為王爺立下大功,諸位皆有賞。刺殺小組兩人各賞100兩。楊遇春賞50兩,其余參與人員各賞10兩。”
“謝署長。”
“城內還在大搜捕”
“是的,官兵這次像是認真了,挨家挨戶的搜索。”
劉千突然指著那些直沖云霄的黑煙
“這些和我們有關系嗎”
眾人一愣,互相對視幾眼,搖搖頭。
“娘的,咄咄怪事。”劉千一臉費解,“我總覺得有人在渾水摸魚”
一小個子凝重道
“署長英明。上次督糧道衙門在洪澤湖被燒的那批糧船也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