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運和看著關銘恩,關銘恩又扭頭看著常火炎。
長相酷似屠夫的常火炎,咬牙說道:
“你們都看我干什么?去,先把那穿假黃馬褂的家伙弄下馬!”
漕標的軍官臉色煞白,望向關銘恩。
關銘恩深吸一口氣:
“照辦吧!告訴弟兄們,有重賞。他們一輩子也賺不到的豐厚賞銀。”
“嗻。”
……
望著軍官匆匆離開的背影,關銘恩終于恢復了理智。
開始發號施令:
“速調漕標中軍200人,便裝攜帶弓弩火器前來待命。”
“老常,你有絕對可靠的人手嗎?”
“不多,三四十個還是有的。”常火炎立馬吩咐周師爺,“去調兵吧!”
于運和,額頭的汗珠一顆顆滾落,手帕濕透無法再用,又改用官袍擦拭。
他頭一次領會到了,
老爹經常感慨“京官做事大抵還是有分寸的,地方官做事那真是~哎”。最后的那個感慨詞“哎”如果展開講,至少一萬字。
……
御前藍翎侍衛保周俯在馬背上,手握韁繩,猛抽鞭子。
他用余光瞥見,
那些便衣漢子沒敢阻攔自己,心中大定。
暗想:
“老子穿的可是黃馬褂,這幫淮安土包子怎么敢搞自己呢?不至于,不至于。”
行轅內,
90余口當差的除了鄭謹生本人,其余人都覺得不至于有危險。
咱是奉皇命,代天巡狩的欽差!
地方上得巴著、得哈著。我們要查你們的紕漏,你們還敢動粗不成?
正確的打開方式——不應該是負荊請罪,拉幾車金子過來商量商量嗎?
所以,
雖然鄭謹生坐立不安。
其余人依舊滿心不在乎,還在討論著怎么在歸京之前多撈點。
……
保周縱馬跑出去2條,望見巷子口就在眼前十幾丈。
懸著的心逐漸放下~
突然,一道絆馬索拉起。
馬失前蹄,整個人飛了出去,摔的爬不起來。
他模糊的視線里,
出現了幾雙軍靴,一抹冰冷的刀刃按在自己脖子上。
“別動,動就是個死。”
隨即,
被麻繩牢牢捆住,嘴巴堵住,拉上了一輛馬車。
“搜出來這個。”
一張匆匆折疊的紙,蓋著鮮紅的欽差關防,上面潦草寫著:“救命!速速發兵!”
頭目臉色大變,匆匆拿去告訴主子!
……
關、常、于3人交換了下眼神,默默嘆氣。
事到如今,
沒得選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調兵直接殺進去動靜太大了,手法也太粗糙了,還是~放火吧!”
“附議。”
“附議。”
傍晚時分,
太陽下山,視線變得昏暗起來。
欽差行轅,
榆木大門緊閉,鄭謹生翹首以待救兵到來。
渾然不知,此時正有200兵丁,低頭猛搬,將一捆捆柴禾堆積在距離欽差行轅不足50丈一處預備糧倉中。
然后把一桶桶火油潑灑在柴禾堆上。
夜色當中,
舉動并不引人注意。
而為了達到縱火的隱蔽性、突然性,他們甚至沒有撤退附近的老百姓。
……
有些好奇的百姓想出門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