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
“陛下英明。郵路一明一暗,官民共用,自然不會重現前明驛路負擔沉重的窘況。”
李郁點點頭:
“帝國的崩潰往往是從財政的崩潰開始。郵政署不能全靠寡人撥款,必須自己會找食吃。”
“臣妾想,日后內政部的信件,或許也可以走官郵線。”
“可以。”
……
離開時,走到院落門口。
“奴婢紅兒恭送陛下。”
李郁停住了腳步,隨意問道:
“籍貫何地?”
“徽州府績溪縣。”
李郁心里一咯噔,故意裝作不知,問道:
“楊妃的娘家人?”
“回陛下,楊妃娘娘的娘家是在徽州府婺源縣,奴婢和王后娘娘是一個縣的。”
“家里還有幾口人?入宮多久了?”
“奴婢入宮1年半了,家里還有個哥哥,楊妃娘娘心善,安排他在蘇州府一家大商行做事,已經娶親了。”
李郁笑笑,
不再多問,徑直離開。
……
京口碼頭,
參謀大臣譚沐光望著遮天蔽日的白帆,感慨萬千——帝國的動員力量恐怖如斯。
維持一支大軍渡江作戰的所有物資7成由商人提供,這是多大的魄力,多大的魅力。
吳國朝堂驚訝的發現商人的效率高的出奇。
在掙錢的誘惑下,商人們積極性高漲,發揮了極致的主觀能動性。
“大人,軍工署署長親自押船來了。”
“本官瞧瞧去。”
年輕的張承業依舊歲數成謎。
由于營養好,個子蹭蹭的往上走,估計明年就能和劉千一般高了。
“拜見譚大人。”
“小張署長啊,快快請起。你怎么來了?”
張承業走近,低聲說道:
“這一船是軍工署監制的新炮,爺爺不放心,讓我親自解送到江北大軍。”
譚沐光笑了,望著那被雨布蓋著的船倉:
“我可以看看嗎?”
“譚大人說笑了,我來介紹。”張承業掀開雨布,“2磅速射炮,優點是輕,加上炮車也就200斤。2匹馬拉著可以快速戰場機動。”
“這是什么?”
“那個銅銘牌?是火炮射表。”
張承業的眼睛里閃耀著奇異的光芒,輕輕擦拭著位于炮筒尾部向上的黃銅銘牌。
……
江浦城門口。
本縣的頭臉人物們如喪考妣,傷心欲絕。
江浦士紳的老朋友胡之晃奉江蘇巡撫福長安的軍令開拔,至江北大營報道。
福長安正在竭力搜羅稍有戰斗力的軍隊,聽人提起江浦鎮總兵的英勇事跡就大筆一揮,讓他為朝廷建功立業。
“胡總戎,我們是真的舍不得你走。”
“哎,你走了,我們可怎么辦?”
胡之晃心里竊喜,
眼眶卻是微紅,哽咽著和這些士紳富商一一道別。
同時又深情回憶了在江浦縣的愉快往事。
在場的幾個秀才舉人都哭了,涕淚橫流。
文人就是這樣,感情比較豐富,見花落淚,見云傷感。不過2個時辰就都忘干凈了~
“諸位,告辭了。”
說罷,
膀大腰圓的胡之晃一按馬鞍,輕松飛身上馬。
他大吼一聲:
“江浦鎮的弟兄們,全體聽命。向養育我們的江浦父老,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