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鄙人叔父在上高縣為典史,鄙人的女婿在新昌經商。他們都是聰明人,見到鄙人的書信一定會幡然醒悟,里應外合配合大軍。”
苗有林拍著他的肩膀:
“你為何不去廣東避難?本官聽說許多江西士紳早就攜家帶口去了廣州。”
周四城訕笑:
“他們是順便陪家里子侄去廣州參加秋闈。我周家門楹不興,只有3個姑娘。”
苗有林似有所悟。
當天,
第5軍團的2個營就離開了瑞州城,奉命西進速取上述2縣城。
之后僅留50人駐扎,其余人需趕上主力南征的步伐。
……
傍晚,瑞州府城。
原知府衙門內燈火通明。
“報總指揮,斥候探報,袁州府萍鄉縣沒有發現清軍成建制野戰軍團。”
“報總指揮,候補文官們仔細閱讀了瑞州府繳獲公文,云貴湘桂四省援兵因糧餉糾紛,數月前均已撤離江西。”
苗有林眼神閃爍,望著屋內的尉官們。
“本官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需要各位的配合。”
“輕兵突進,不再逐個拔城。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取臨江、袁州、撫州、吉安、建昌5座府城。”
“總指揮,路遇清軍控制的縣城怎么辦?”
“繞過去,控制府城后派人傳檄各縣城。告訴城內的人,投降免死,不降全城官吏士紳以及家眷皆斬。”
眾人眼神閃爍,被這個計劃所震撼。
說實話很冒險~
……
苗有林也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江西全省也就幾萬綠營兵、再加上些湊數的民壯弓手守城,已無一支可野戰的機動力量。”
“加之從夏季洪水退去到現在,搶糧造反事件層出不窮。江西布政使兼贛南總兵馬忠義忙著帶兵到處滅火。”
“諸位,我軍之前一向謹慎,逐個推進,毫無弄險。可今日,本官若輕兵突進,清廷能猜到嗎?能防得住嗎?”
“我意已決,輕兵突進!”
眾軍官齊刷刷起身:
“遵命。”
苗有林也起身,吐出7個字:
“一切責任,本官負。”
說罷,
他望了一眼陸軍部派來的軍法官。
“上尉,你可以記錄在案。”
“遵命。”
……
不茍言笑的上尉軍法官,如實記錄下今日軍議的內容。
吳廷規定,
考功署和軍法署派駐軍中人員無權干涉任何主官的指令,違令者斬。
且以1人對應2署,減少冗員。
既執行軍法也記錄軍功,統稱軍法官。
軍法官本為文官,派駐軍團期間可掛軍銜。
軍法官有資格參加軍事會議,但只能帶耳朵,不可以帶嘴巴。
“諸位,散會后就忙起來吧。把命令傳達給士兵,把干糧準備好,去領取所需彈藥,明日清晨3路先鋒即刻開拔。”
送走了軍官們,屋內冷清下來。
苗有林盯著地圖看了2刻鐘。
他覺得此舉成功率至少在7成。
……
江西的東、西、南三面皆被群山包圍,中間相對平坦。
加上吳軍控制了重鎮九江,擋住了湖北清軍東進的必經陸路。
駐扎在湖北的滿蒙騎兵倒是有一招險棋,長途奔襲,荊襄——長沙——醴陵——萍鄉。
羅霄山脈和幕連九山脈中間有一個明顯缺口。
那就是醴陵——萍鄉。
不過,料想湖北無人有這個魄力。
阿桂在邊陲,海蘭察死了。
湖北巡撫王杰是個謹慎清廉的文官,天天忙著攢城池、攢糧食。
吳軍斥候亦偵查了萍鄉敵情。
……
瑞州城一夜喧囂。
大部分百姓沒睡好,躲在門板后瑟瑟發抖。
次日清晨,
3路先鋒每路1000人,攜帶少量輕炮、輜重開拔出城。
苗有林再次囑咐3路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