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濃重,站立的人已經不足原來的3成。
剩下來的人各自警惕的拉開距離,手持染血刀劍,背靠城墻站立。
城門,再次緩緩打開。
“棄械,抱頭,一個個排好隊走出來。”
豺狼虎豹們老實照辦了。
“清點人數。”
“511人。”
“你們都可以活下來了。本官宣布,你們全部編入第1派遣軍序列。”
俘虜們如釋重負,開始狼吞虎咽的吃東西。
一碗清水,兩個窩頭。
吃不飽也是一種防御手段。
直到他們被第1派遣軍那幫變態接收,被訓練,被毆打,被辱罵。
能忍下來,然后打一場仗后就能加入老兵序列,重復“多年媳婦熬成婆”的經典古訓。
……
臨江府,峽江縣。
城門緊閉,守軍臉色晦暗、如喪考妣。
城外,
吳軍正在過兵,大搖大擺。
1名士兵扛著旗幟,走到距離城墻1里外,用力的把旗桿戳入泥土。
對著城墻大聲吼道:
“王師攻略江西,旬日即取全省。給你們點時間準備,投降可生,不降必死。告訴你們,整個江西都是我們的天下了,我們忙的很,回過頭來就收拾你們。”
“此旗若倒,全城皆斬。”
士兵囂張的重復喊話3遍,用石頭壓了一封書信,然后離開。
知縣扶著垛口,脖子伸的老長。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他們就不怕被人截斷糧道嗎?哪兒有這樣打仗的?繞城冒進?”
……
縣丞略懂軍事,苦笑道:
“縣尊,人家不是不懂,是太懂了。怕是江西真的沒有朝廷的一兵一卒了。”
“贛南鎮不是有很多兵嗎?還有蒙八旗騎兵。”
縣丞見四周無人,低聲耳語:
“好教縣尊老爺知道。馬總戎雖兼了藩臺,可壓根沒打算死守城池。人家在吉安、贛州拼命的鉆山洞呢。”
“他,他想干什么?”
“下官有個老鄉在贛州做通判。他來信說馬總戎壓根不想守城,從夏天開始就忙著往山里轉移金銀銅鐵、糧草布匹。依托山勢狂修軍寨,個個屯兵屯糧。贛州城外一寸壕溝都沒挖,這哪兒是守城的打算?”
知縣的臉都綠了,哆嗦著指著南邊:
“他,他馬忠義難道不知道我大清失城必斬的規矩嗎?”
通判眼神飄忽:
“江北大營沒了,揚州城也陷了,索倫兵也沒制的住吳賊,還歿了海蘭察海都統。怕是,怕是~”
……
倆人站在城頭,相視無言。
縣城內共計150名經制之兵,另有湊數的衙役民壯400人。
誰有膽子出城?
出城了又能干什么?劫糧道嗎?人家壓根沒有糧道。
先鋒沿途就食于民。
有銀子就買,沒銀子就直接征。
要知道在沒有天災前提下,江西不僅不缺糧食,甚至有余力供應廣東福建。
在純農業時代,江西條件優越。
打糧食真的多~
舉個最明顯的例子:
贛江南支流和珠江北支流之間有一段60里長的道路(大余縣到南雄縣):贛粵古道。
又被稱為“鹽糧古道”。
廣東人拿富余的鹽換江西人富余的糧食。
……
粵贛古道上有個關鍵的關卡——梅關。
江西布政使兼贛南鎮總兵馬忠義之心腹家奴,已抬旗的劉路,此刻就在梅關視察~
雖是奴才,出去了就是主子。
梅關附近的云封寺內,香火繚繞。
一群綠營將官單膝跪地迎接這位傲慢的劉管家。
“起來吧,都說說梅關近日有什么緊急軍情嗎?”
“回劉管家,一切正常。只是這一年商隊大幅減少,逃難的百姓逐日增多。”
劉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