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弟兄們想干啥就干啥。本官一概不怪。”
“嗻。”
贛州府城,戒備森嚴。
清軍也頗為識趣的繞路,只啃軟柿子。
每過一村,必燒一村。
殺了人將尸體塞進水井,確保很長時間內恢復不了生機。
……
馬忠義騎著戰馬,望著燃燒燃燒的村子。
陡然間產生了一種荒唐念頭:
當土匪頭子比當朝廷的將官舒坦~
當將官需要考慮的事很多,當土匪頭子只需要燒殺搶掠。
“劉路。”
“奴才在。”
“你說李郁那小子知道了,他有辦法對付我嗎?”
“奴才覺得無計可施。”
“哈哈哈哈。你吳軍不是槍炮犀利嗎?對,戰場上咱是打不過你。可咱有靠山啊,隨便往哪個山頭一躲,他就是派20萬大軍進山也沒轍。”
……
突然,
1名年輕婦人推開過火的柴堆,突然躥了出來。
望見騎在馬上的倆人,連忙跪地磕頭,
求饒:
“軍爺,饒命。我們不是匪。”
馬忠義揮揮手,側面沖來2個兵丁把婦人拖進了旁邊的柴房。
然而,
僅僅十幾息后,動靜戛然而止。
倆兵丁罵罵咧咧的推門離開,刀鋒滴血,落在雪地里沁出一個個紅色小窟窿。
……
“劉路,還記得我們在盛京馬場嗎?”
“主子說的是?”
“盛京城外三道河子馬場,咱們抓了個過路的逃奴,女的。那天兒比今天還冷,雪比今天還厚。”
劉路一愣,隨即堅定點頭。
記憶瞬間拉回過去,
流放盛京馬場期間,主仆倆抓到了一個躲進馬棚的逃奴,年齡不算太大。
倆人欣喜若狂,本想弄點喜聞樂見的事,結果被凍的麻木了。
最終也是這般罵罵咧咧賞了一刀,然后拖著尸體去都統衙門領賞。
殺人,是為了泄憤。
也是為了男人的那點面子。
……
攸鎮、良口鎮、武索鎮~
南贛鎮一路推進順利,分兵3路,以互相能看得到放火的黑煙為準。
然而,
隨著一路向北推進,馬忠義逐漸開始不安。
只見兩邊的高山險峰逐漸低矮化,進入贛江平原的邊緣了~
離開了山,他就沒了安全感。
“劉路,前面是什么地方?”
“估計再有1個時辰到萬安縣。”
“那幫白蓮教真的出山了吧?”
“是,是啊。”
“再把斥候找過來問問,本官不放心。”
馬忠義實際上派出了2路不同的斥候,一路蹲在山口望見了白蓮教全員出山,一路去白蓮的過冬窩點查看。
倆路斥候皆言之鑿鑿,愿以祖先和自己的小命發誓。
尤其是進山查看白蓮過冬窩點的那個斥候,他親眼望見了一片狼藉,營門敞開、糧食衣服全部帶走~
這說明什么?
說明白蓮教徒就沒打算再回去。
……
冬日,
太陽落山的很早。
馬忠義望著荒涼的田野,一片白茫茫。
忍不住嘀咕道:
“老子就不喜凄涼,枯藤老樹的讓人心里發慌。”
“主子說的是,還是江南好。蘇州府閶門那塊寒冬臘月,到了子時還是燈火通明,歌舞奏樂永遠不會結束。”
馬忠義緊了緊狐皮大氅:
“哨位往北推3里,遇到動靜啥也別管,先敲鑼示警。咱們這是戰時,小心沒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