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氣氛,瞬間緊張~
阿德萊德劇烈思考,自己什么時候給了錯誤暗示?
從登陸日開始,
自己從未提過“喬治三世”、“倫敦”等字眼。
吳廷是在裝傻還是在找茬?
……
胡雪余表情嚴肅,眼神酷似倫敦上議院準備找茬的貴族。
阿德萊德坐直身板,認真解釋道:
“吾乃白金漢公爵約翰.阿德萊德之孫,國王親授斯潘塞伯爵,兼印度總督,亞當.阿德萊德。”
“所以,你的貿然來訪是殖民地的自發行為?并未得到貴國國王的授權?并不代表倫敦官方?”
“不,大臣。我必須認真的向您指出一點,早在100多年前,國王就授予東印度公司自主占據領地、鑄造錢幣、指揮軍隊、結盟、宣戰、簽訂和平條約,以及在被殖民地就民事和刑事訴訟進行審判的權力。”
見胡雪余稍微松動,他又解釋道:
“與其說我們是pany,不如說是untry。”
……
胡雪余又反問道:
“你們做出任何決定之前都不需要通過倫敦的批準?包括發動戰爭?”
“是的。”
“伯爵先生,我們漢人有句古話,天無二日,家無二主。對于倫敦——東印度公司的二元權力結構,我們依舊保持審慎的態度。”
阿德萊德的后背有些出汗,追問道:
“這是什么意思?”
“在貿易方面,或許需要重新談一談。”
“你們不能這樣!這是公開撕毀商業信譽!”
見阿德萊德失態,
胡雪余擺擺手,示意他先別激動:
“你們帶來的貨物,我們還會按照原先議定的價格全部收下。但是茶葉、絲綢的配額,需要重新考慮。”
……
“為什么?”
“因為,在過去的一個年度內,可怕的戰爭疊加氣候因素,南方茶葉生絲大幅度減產。都賣給了你們,萬一倫敦派出正牌使團也購買500萬兩,我們就拿不出了。”
見阿德萊德表情逐漸失控,額頭滲出汗珠。
胡雪余仍舊嚴肅的說道:
“畢竟你只是封疆,不能代表中樞。”
“大臣閣下,我想我應該再次提醒你,東印度公司擁有絕對的自由權,不是貴國的封疆。”
“是嗎?”
“當然。”
“那我可以理解為,你們和倫敦的立場可以不相同,甚至互相對立嗎?”
阿德萊德語塞,
身為印督,怎么可能和倫敦對立呢。
見他踟躕猶豫,胡雪余心中竊喜,魚兒終于上鉤了。
“伯爵閣下,我國的立場是堅定的、友好的,但是目前我們也很難辦。我們不是不相信貴公司的實力,我們只是擔心到時候胳膊拗不過大月退。”
……
阿德萊德思索了片刻,
解釋道:
“國王和首相都是聰明人,他們不可能阻止友好貿易。”
“這可說不定。萬一,倫敦更看好北邊的清廷呢?恕我直言,肉食者鄙。”
“什么意思?”
翻譯猶豫了一下,言簡意賅:
“貴族當中有很多蠢貨。”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阿德萊德猛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自證”難境。
如何,
向一群完全不了解撒克遜王國、富庶而且傲慢而且謹慎的東方人,證明東印度公司就可以代表倫敦的意志呢?
無論怎么說,
人家就是誠懇的表示,半信半疑。
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