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戰場臨時后撤最怕演變成潰敗。
督戰隊一排排的槍口鎮住了炮灰們。
經歷了殘酷的新兵營訓練,炮灰們絲毫不懷疑督戰隊痛擊自己人的決心之大。
沒一會,
布置在城下70丈處的(包括自費購買的)臼炮塞滿榴彈。
“開炮!”
出膛后,由于壓力陡變,鐵皮薄殼裂開,霰彈擴散開,嘩啦啦從天而降。
傷亡慘不忍睹~
擁擠在城墻上的新軍和民壯無處可躲。
鮮血浸透城磚~
臼炮有一大優勢,裝填快!因為口徑大、炮身短~
連續5輪快速炮擊后,
黃肆大吼:
“第1派遣軍,上。”
……
剛才這一波鐵雨,王杰被忠心護衛壓在底下,僥幸躲過。
他爬起來望著重傷瀕臨死亡的護衛,悲從心來。
將手中佩劍橫在脖頸處。
慘笑:
“老夫本以為自己能做個當代張巡,如今方知,做個史可法就已殊為不易。”
“不甘,不甘心啊。”
不遠處,
吳軍先登已跳上城墻,徑直朝著自己奔來。
王杰嘶吼一聲:
“大清萬歲~”
然后,
將橫在脖間的佩劍狠狠一拉。
血如噴泉,佩劍當啷落地~
……
一豁牙甲士費勁跪下,將王杰的尸體翻來覆去來回扒拉,又拿破布捂著其脖子傷口~
表情之悲戚,
不知道的以為是孝子賢孫。
“哎,一條大魚,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這名綽號崩牙的士兵如今已是哨官。
假如能生擒或者斬殺巡撫,立馬升任營官,和張老三平起平坐。
他越想越恨,
砍下首級后,將尸身拋下了城墻。
身后,
隊友已將2桿軍團旗幟插上垛口,嘩,用力展開~
……
黃肆通過千里鏡望見了插上城頭的軍旗,忍不住放聲大笑。
一面是獠牙滴血、揚天長嘯的黑熊圖案——第1派遣軍。
一面是通體金黃、蓄勢待發的狐貍圖案——第4軍團。
他扭頭吩咐:
“入城之后,快速控制城中衙門、府庫。務必在第一時間貼上我4軍團的封條,門口多加崗哨,聽明白了嗎?”
盔纓鮮艷的傳令兵當即催馬離開。
此時,
吊橋放下,城門緩緩打開。
1名參謀湊了過來,低聲道:
“總指揮,下官也想第一批入城。”
“嗯?”
“兩個軍團同時入城,下官怕發生摩擦,士兵們把握不好尺度。”
……
黃肆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參謀,
低聲道:
“注意點。”
“是。”
于是,
這名紹興籍參謀興沖沖跟上了入城的第一個步兵連。
他沒有攜帶武器,手里的那卷宣紙和毛筆就是武器。
參謀的晉升歸參謀本部。
但是,
軍團可以給配屬的參謀們頒發嘉獎令,參謀本部會據此加以斟酌考慮。
黃肆心里嘀咕,
這會,也不知道第2軍團咋樣了。
……
時間倒回1刻鐘前,
北路吳軍炮聲如滾雷、歡呼如海浪的時候。
東路,
槍炮稀疏。
試探攻擊,很謹慎,很克制。
第2軍團總指揮鄭河安側耳傾聽,猛然起身,如墜冰窟。
“壞了,壞了。”
他望著周邊攻勢組織的很謹慎的士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