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猶豫了2秒鐘,
魯回春就下定了決心,低聲吩咐:
“你,多拿幾塊紗布給我。”
“你,把烙鐵取出來,聽我吩咐。”
兩名學徒如臨大敵,望著師傅手里剪刀飛快下探。
咔咔~
瞬間,
一股噴泉飛起。
直沖屋頂!
師傅好似血人,迅速的將手里紗布精準摁在了傷口位置。
僅僅幾秒鐘,
紗布就被浸透。
……
“烙鐵!”
學徒呆住了,握著烙鐵原地僵直。
被魯回春一把奪過,精準的按在飆血位置。
呲啦~
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蒸汽騰起。
準尉瘋狂的掙扎、嚎叫,眼珠血紅,好似鬼魅。
掙扎中,
傷口變成了花灑,往四周噴灑。
屋內數人被淋的一頭一臉,連滾帶爬的跑出屋子劇烈嘔吐。
……
過了半晌,
才看到魯回春好似血人走出屋子。
望了一眼外面等待的2名士兵,淡定的說道:
“盡力了!”
士兵瞬間哭了,蹲在地上抹眼淚。
魯回春瞅了一眼兩名學徒,伸出血手。
連續洗了幾盆血水,魯醫官終于有了點人形,望著表情敬畏的學徒,說道:
“記好了,戰場搶救第一要務——止血。”
學徒呆若木雞,
挨了2巴掌。
“重復一遍?”
“止血。”
……
恰好路過的衛生署長吳敖,停住腳步,問道:
“怎么止血?”
“一切手段,紗布、香灰、烙鐵、金瘡藥、狗皮膏藥~實在不行,抓把泥土也能試試。”
吳敖的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反問道:
“你知道細菌嗎?知道感染嗎?”
魯回春知道眼前這位乃是署長,
不過見慣了戰場血腥的自己早已不是曾經的獸醫,
本意想恭敬,語氣卻很硬:
“下官看過手冊,知道這倆新詞。但是下官認為活下來的人才配考慮感染,如果止不住血,當時就死了。死人嘛,無所謂什么感染不感染了。”
吳敖一聽,覺得眼前這家伙說的還真有點道理。
于是矜持地點點頭。
繞開地面污血,走了。
……
中午有濃油赤醬的紅燒肉,很香。
不過,
學徒們一點都吃下去,只敢扒拉白米飯,稍微看一眼那紅肉就想吐。
只有資深醫官們,慢條斯理的伸筷子夾那油汪汪的大塊紅燒肉,大快朵頤~
“老魯,聽說你今天失手了。”
“別提了,又遇上一個大出血,血都噴到屋頂了。”
“咋回事?”
“我踏馬哪兒知道,我就感覺有幾根血筋與眾不同,切開必噴,止不住。”
眾人一邊細細咀嚼紅燒肉,一邊就血到底是流出來還是噴出來,各自發表看法。
嘔~
一名學徒受不了刺激了。
頓時,引來師傅們的咒罵。
“滾,滾遠點。”
“現在的年輕人太嬌氣。擱我們學徒那會,蹲哪兒不能吃飯?”
……
吃完飯,雜役敬畏的端來了幾杯綠茶。
醫官在軍營當中哪怕是遇上中尉上尉,對方都客客氣氣。
待遇相當的高。
軍醫助理,餉銀標準相當于準尉。
普通軍醫,餉銀標準相當于少尉。
醫官,相當于中尉。
總醫官,相當于上尉。
……
學徒雜役們都想早日出師,晉升成為助理。
日后即使離開軍隊回了老家,相當于端了一個鍍金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