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又起。
山林間,好似妖獸出沒。
白色的霧氣快速合攏過來。
“戒備。”
士兵們已經罵不動人了,麻木的或半蹲或靠著輜重車,握著槍。
由于遭襲次數太多,大部分人摒棄了獨頭彈,改裝鐵砂。
銅鼓聲穿透霧氣~
夾雜著放肆的笑聲。
從桃源到沅陵的這一段,是趙莊文麾下游擊武裝活動的主要區域。他麾下的游擊武裝熱衷打冷槍冷箭,極少鉆出密林當面廝殺。
……
咻,一根竹箭釘在輜重車板上。
林淮生將箭取下,
觀察了一下箭矢形制,說道:
“這是自制的弓箭,威力偏小,不過會造成感染。”
沾滿污穢的箭頭會給傷者造成感染,彌補了威力不夠的缺陷。
眼前一片白茫茫。
林淮生示意旁邊的抬槍組射手讓開,他接手,閉上眼睛,聽著鼓聲再次響起。
聽音辨聲。
猛地扣下扳機。
砰,槍聲回蕩。
霧氣中隱約傳來了中彈者慘叫聲,順坡滾落聲。
多個抬槍組循聲開槍。
待回音消失后,戰場重現寂靜。
……
當日遭遇的第7次騷擾,就此結束。
林淮生揉了揉肩膀:
“沒想到,抬槍這么好用。”
周圍人無聲點頭。
沒有不好用的武器,只有不適合的戰場。
吳軍步兵平時根本不用抬槍,覺得這玩意精準不如槍,威力不如輕炮。
結果,
抬槍在湘西大放異彩,可以以任意俯仰角度、任意位置,搞遠距離覆蓋射擊。
……
當看到沅陵城墻時,
一名參謀感慨萬千,總結:
河谷和城池屬于吳軍,山林屬于湘西人。
隊伍開進城,士兵們如釋重負,喝水吃東西。
城墻上,巡邏隊來回穿梭。垛口后,一門門輕型火炮被油紙布覆蓋。
湘西作戰無需過多重炮。
曾滌的軍隊不搞碉樓,而是熱衷于四處運動襲擊。
……
鳳凰城,愁云密布。
麻陽失守的消息傳來,曾滌披麻戴孝、痛哭流涕。
因為,
吳軍不止將曾氏祠堂搗毀了,還~
送信之人哭訴:
“大少爺,那吳賊把您全族幾十口的頭顱砍下來,掛在麻陽城頭。還扒了祖墳,祖先的棺木就那么丟著任憑風吹太陽曬。”
曾滌眼睛通紅,哭天抹淚:
“此仇不報,我曾滌誓不為人。”
“夫君,不如盡起兵力奪回麻陽?”提建議的是鳳凰土司的女兒,曾滌的正妻。
曾滌冷靜下來,搖頭。
“多派斥候,偵查沅陵、瀘溪、辰溪、麻陽,乃至常德的吳軍動向。找出薄弱點,主動襲擊。總縮著挨打不是個事。”
“順便確認一下,洞庭湖水師總兵王霖的近況?”
……
實際上,洞庭湖水師早沒了。
去年堪堪躲過了吳軍戰艦初冬的搜捕,但是沒躲過老天爺的速凍。
戰船被凍在湖面。
小島缺糧,積雪過膝。
殘部凍死餓死一大半。
王霖帶著一撮人將船板劈開燒火,苦苦熬到開春。
沒等吳軍二次進湖,自己就老老實實的帶著百余號人去岳州投降了。
如今,
在大牢里蹲著呢。
區區一個海匪出身的水師總兵,吳廷壓根不放在眼里。
水師也不打算吸納這幫水耗子,怕污染了其余水手。陛下想要的可是一支堪比撒克遜皇家海軍那般的艦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