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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行軍速度尚可,并沒有被沉重的火炮拖累。
一來不缺騾馬。
遼西旗人蓄養的大牲口很多,這和關外地多人少的格局有關系。
關內用人耕地,關外用大牲口耕地。
二來利用浮力。
將物資放在繳獲的平底船內,岸上人員拉纖牽引前進,這一經驗來自于攻打湘西的友軍,沿河行軍。
……
當天,施令洋就以軍法為名砍了20顆首級立威,震懾豺狼們。
兵鋒進入遼北。
不斷有遼東包衣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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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已經分不清是滿是漢,抑或是其他族群的奴才們扶老攜幼,個個納頭便拜,高呼吳皇萬歲。
施令洋全部收下,剪辮后編入遼東軍團。
旅順包衣劉四得了個游擊之銜,心中樂開了花,天天以從龍之臣自居,對遼北包衣動則打罵。
他在遼南從龍,自然比在遼北從龍的包衣要忠誠。
他只恨自己咋就生在遼南,若是生在江南,那就是股肱之臣啦。
……
大軍沿著渾河上溯,沿途皆是被開墾的良田。人煙稠密,村寨毗鄰。
以戰養戰,就地征糧。
隊伍規模好似滾雪球,越滾越大。
走一路,搶一路。
遼東軍團不止能敞開吃大米飯,隔一天還能吃上豬肉燉白菜。士氣高漲,豪氣沖天,人人搶著外出執行武裝征糧的任務。
一名吳軍參謀在日記寫下:
凡我行軍路線,沿途尸體盈野,可為“路標”。
投筆從戎3載,吾頭一次如此堅信——人性本惡。讓人向善需要30年,讓人向惡只需要3天。
與遼東軍團為伍,險招也。
……
而加入軍團的包衣們卻覺得特別舒坦,他們奔走相告:
“大清兵”又回來了!
雖然這些軍爺們沒辮子丶國號也改成了吳,但他們心里堅信這支軍隊就是大清第二,兇狠而暴虐。
為了積極表現,包衣們帶路丶挖溝丶搭營丶燒飯丶拉纖,個個爭先恐后丶奮勇向前。
傍晚,
與遼東軍團大營相隔半里的吳軍大營,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哨兵端起燧發槍,厲聲喝道:
“站住,干什麼的?”
“軍爺別開槍,自己人,自己人,我們都是喜迎王師的遼東良民,已編入軍團下。”
“來這做什麼?”
“車上有酒丶燒雞丶鹵肉丶還有我的女兒,獻給將軍。”
哨兵瞪大眼睛,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巡視營區的軍法官聽到喧嘩,趕來一瞧也是哭笑不得。
他盡量擠出一絲笑容:
“你叫什麼?哪兒人?”
“甘泉堡旗下包衣,殷東耕。”
“好,好。我會記下你的名字稟告將軍,其他東西留下,這個小姑娘帶回去。”
……
殷東耕連忙低聲介紹:
“軍爺,小芳是我親生閨女,還沒許配人家,漂亮丶聽話。將軍遠征辛苦,帳內沒個伺候的怎麼行?”
軍法官忍住惡心,耐心解釋道:
“馬上要打盛京,將軍要積蓄體力,不能把寶貴體力浪費在無謂的方面,你明白嗎?”
“奴才明白。等打完盛京,奴才再送來給將軍大人享用。”
“走吧。”
“是。”
剛走出兩步,突然被軍法官喝住。
“軍爺,還有什麼吩咐?”
“拿著這張紙條,回去讓施侯的人給你多升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