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才有一切。死了,誰會記得你?無非是一紙追封罷了,有什么意義呢。”
“明天,我們就西狩,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那里有水草有牛羊。你為本宮做點事,本宮也不會虧待你,到了那邊給你置個家。”
蔣天木諷刺道:
“都喪家之犬了,還有本錢嗎?”
蕭小七認真回答:
“有!”
“天下足夠大,即使偏安一隅,也足夠讓你過上比在吳廷好10倍的日子。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再苦也不會苦了貴人。”
……
蔣天木的心明顯動搖了!
這個女人好似魔鬼,用語言精準切入他內心唯一的縫隙。
他開始驚慌,開始口不擇言。
“要我投降?不可能。除非你、你把衣裳脫了~”
蕭小七退后兩步:
“本宮若真脫了,你就降嗎?”
蔣天木感覺自己被逼到了懸崖,沉默半天后,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
蕭小七的眼睛閃過一絲怒色。
她拉過一張椅子。
開始卸甲!
在蔣天木的注視下,她將狐皮大氅、分襟棉衣逐個脫下晾在椅背上,露出了最里面的真絲刺繡月土兜。
“看夠了嗎?”
蔣天木腦瓜子嗡嗡的。
熬了這么多道刑罰,熬到美人計了?還是清室的妃子親自布置美人計?咱也是洪承疇啊。
……
蕭小七重新穿好,淡定問道:
“你,降嗎?”
半晌,蔣天木擠出一句:
“愿降。”
“投名狀何在?”
“騾馬胡同第二家,門口有棵棗樹,是我們的據點,里面有三五個人。”
蕭小七從地上撿起一塊破布堵住蔣天木的嘴。
然后走出牢房。
喚來一隊侍衛:
“看著這間牢房,不許審訊,等本宮的命令。”
“嗻。”
出了地牢,
她立刻找來一隊侍衛,先賞了眾人每人一片金葉子。
“騾馬胡同第二家門口有棗樹的,里面的人都殺了。有一兩個俘虜最好。”
“騎馬去,要快。”
“嗻。”
……
三刻鐘后~
騎馬的侍衛們回來了,帶回了一個俘虜。
俘虜錯愕,痛罵:
“叛徒,蔣天木你不得好死,署長一定會殺你全家的。”
蔣天木羞愧,閉目不言。
蕭小七笑了,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賭對了。示意帶出去釋放掉,把消息放出去,斷絕蔣天木的后路。
“來人。”
“找個屋子給蔣大人治傷,吃好喝好休息好。明日隨我們一起撤退。”
她需要得力人手!
很明顯,吳廷情報署駐燕京的情報頭目必定是個厲害角色。
永琰的愛靠不住。
一旦西狩,在哈薩克站穩腳跟,永琰這個才具庸俗的就會開始忌憚自己,限制自己參與朝政了。
蕭小七的野望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燕京這地誕生不出葉卡捷琳娜,中亞未必就不能。
……
一夜忙碌,紫禁城燈火通明。
王公大臣們送來的軍餉寥寥無幾,個個都哭窮。
永琰坐鎮養心殿,忙的眼睛通紅。
他壓根沒指望這幫人助餉,他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內心最后一絲愧疚卸去罷了。
匆匆出入的軍官們,匯報準備情況。
“皇上,西狩精銳馬隊3500騎,城外新募步卒5500人,皆為一人雙馬,不會騎術之人先牽馬前行。所有兵丁皆配備三支火槍、長短刀各一、棉甲齊全。”
“皇上,工匠3000余已入軍營。”
“皇上,衍圣公父子、隨行文官、王公大臣300余已在軍營。”
“皇上,一月所需糧草已準備完畢。”
“皇上,車隊準備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