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臺上,裁判難得穿上了一身筆挺的白襯衫,打著黑色的蝴蝶結,同時將頭發梳的锃亮。
“兩位,金爺發話了,他要的是一場公平,干凈,好看的比賽。
所以這場比賽誰都不能耍花招,除了身上的義體,誰敢爆陰毒出刀子,我奔雷手陳泰的名號可不是叫著好聽的。”
裁判煞有介事地瞪了兩人一眼后,便拉著他們的手,示意兩人碰拳。
洪勝看著尹秀,神色怪異。
“上次在祠堂里那一架,是你運氣好而已,這次可沒那么走運了。”
尹秀咧嘴,“是是是,要不是太子哥你那天剛下船,暈船了的話,我估計早就被你打到躺那里起不來了。”
洪勝臉上一紅,用力往尹秀遞來的拳頭上一砸,憤然走開。
“暈船而已,我小時候坐車也經常暈車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尹秀嘟囔著,在裁判的指引下,走到拳臺的一角站好,與洪勝成對角線站著。
甲等拳臺比其他三個等級的拳臺加起來還要大得多,所以說是擂臺,實際上它更像一個演武臺。
兩人各自立定,調整了一下呼吸后,裁判又揮動雙手,示意他們開始比賽。
全場觀眾立即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洪勝慢悠悠走上前來,每一步都堅實而又放松,呼吸也在行走之間變得均勻而又綿長。
他的手自然下垂在雙腿兩側,看似隨意擺動,其實一直處于中線,寬大的手掌干燥而又穩定。
洪勝此時就像一頭猛虎在林間漫步,慵懶隨性,又隨時準備著出擊,捕殺獵物,迎擊敵人。
而尹秀則隨意的多,只是背著雙手,緩緩走上前來。
但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道他在腳行罡步,積攢氣勢。
只是在場的觀眾就沒幾個是懂的,因此看兩人毫無宗師架子,都不由得有些錯愕。
“花這么多錢來看世紀對決,結果就這啊”
臺上兩人倒是不管底下的竊竊私語與質疑,眼里都只有對方,緩慢而堅定地朝對方逼近。
終于,在離著對方只有兩米不到時,尹秀和洪勝站定。
洪勝拉開架勢,洪拳剛猛霸道,他一擺出姿態,全身肌肉便猛地舒展開來,筋骨劈啪作響。
尹秀則是一手在前伸出,像是一面盾牌,另一只手虛浮在后,站架輕松悠閑。
洪勝深吸一口氣,眼中戾氣暴起,肌肉塊塊鼓起,兩股戰戰,腳下一用力就要蹬地而起。
就在這時,尹秀忽然放棄抱架,將身子立直,將雙手抱在一起,左手在下,右手在上,翹著大拇指向他一抱拳。
“茅山,尹秀。”
雖說這個抱拳禮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叫人覺得他是來找茬的,但考慮到尹秀不是江湖人士,洪勝便也只能忍下,向他回禮。
“和力勝,洪”
他身子剛立直,雙手搭在一起,話還未說完,尹秀已一腳帶著破風聲抽向他的面門。
洪勝吃了一驚,只能身子往后一仰,堪堪避開。
還未來得及動怒,尹秀早已一步搶前,一腳卡住洪勝后膝,另一只腳踢向對方襠下,同時雙手去抓他的脈門。